“但是。。。”
沁竹便不出声,疏桐也是聪明人,知此中必有某些不成外泄的原因,不然府里高低人等厥后也不会对这件事讳莫如深,又道:“那润兰呢?她现在在那里?”疏桐道:“表蜜斯身后,她就也失落了,府里也曾派人去找过,可至今不知下落。”
疏桐正听得出神,见她停下,忍不住诘问:“厥后呢?”
天子要搬去西苑行宫的话,是宝贞那日说出来的,自那今后到现在,一个多月的时候里,皇贵妃竟再也没来过绿绮宫,不但是她,连桑蓉、李太医两人都没有再踏进这里一步,只是她该有的分例,都会有专管的小寺人送来。
“是。”疏桐踌躇了一下,终是憋不住,将在内心藏了多年的疑问问了出来:“我进大将军府比姐姐迟很多,服侍蜜斯。。。不,服侍娘娘的日子短,进府以后,也向来没听别人提起过这位表蜜斯,她是个如何的人?娘娘为何会如此看重她,此人都已过了这么久了,我留意着,每年到了她的祭日前后,娘娘脸上更加看不到半点笑容,连话仿佛都懒得说了。”
莲真开初每日里眼巴巴的盼着,可连她本身也不晓得本身在盼着甚么,等候着甚么,只是感觉那颗冰冷的心,莫名的萌发了一丝新鲜的但愿出来,然后在一天又一天的冗长的等候中,那丝但愿又如炉灰中的一星半点的火苗,垂垂的暗淡燃烧了。在这不大不小的绿绮宫里,时候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水,静得让你感受不到它的活动,静得叫人惊骇,只是她面上不得不作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她怕看到横波和宝贞担忧不安的眼神。
沁竹批示着几个小寺人,抬了一张长方形桌子进了房,很快在房中摆好了香炉香案,沁竹谨慎翼翼的捧着一盏上好的金瓜贡茶出去,她身后的小宫女手中,或端着精美的肴馔,或捧着鲜花生果。房中虽不时人来人往走动,倒是半声咳嗽不闻。
“是。”
疏桐垂下头小声道:“我只是感觉表蜜斯红颜薄命,深为可惜。”
莲真淡淡的道:“那与我们甚么相干。”
疏桐如有所思:“是了,娘娘当时除了对太太,仿佛对谁都不假辞色,我还只当是本性如此呢。”“
“可惜太太也过世得早。”
只是甚么,她却没有说下去,横波等了半天,正欲问个明白,突听内里有个明朗的声音道:“臣李茂求见莲嫔娘娘。”
横波听她说这个,赶紧拿话岔开:“现下已经入春,宫里仿佛还没动静,只怕皇上窜改主张了,不会搬去西苑了吧。”
皇贵妃低头写字,面上看不出涓滴情感,只悄悄“嗯”了一声,然后道:“你们出去吧。”
疏桐道:“好好的,她又为甚么要他杀呢?老爷又为甚么让她搬出将军府?莫非她他杀与这件事有关?”
两人回到屋里,只见炉袅残烟,奠余玉醴,那龙纹鼎中还剩着烧剩的白纸的一角,倒是皇贵妃之前写着的诗稿。疏桐知已祭完,忙叫了人来,悄无声气的把统统的陈列撤了下去,沁竹走到里间,见皇贵妃侧身朝里躺在床上,也不知睡着没有,她轻手重脚畴昔,正要替她盖上被子,却见她俄然伸手,向后有力的摆了摆。
沁竹也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悄悄叹了口气:“这些年来,我向来不敢在娘娘面前提起表蜜斯三个字,也不敢跟旁人提及,自将军府到宫里,你同我一起在娘娘跟前服侍了这些年,又比别人得娘娘信赖,本日便是奉告你,也没甚么打紧。”说着眼睛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一棵树,似是堕入了回想当中,缓缓道:“这表蜜斯,是太太兄弟的女儿,太太的亲侄女。她四五岁时,父母接踵亡故,又没有旁的得靠的亲人,太太便派人把她接到府里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