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头之上,楚溪顶风而立。陆毓吊着一根干草叶,来到楚溪身边,用手指杵了杵他的肩膀道:“三哥,你在想甚么呢?我已经放出飞鸽传书,米丞相已经派了人到渡头策应我们!虽说楚伯父入了刑部大牢,可说穿了没有圣旨,刑部的人还不是得好好服侍着楚伯父,底子不会动他半根毫毛的!安王的假银票作坊也给烧了,雕版也没有了,能给他刻雕版的人也在我们手上!等皇上严惩了安王,拿他的产业来弥补楚家的丧失就是!三哥,这甚么题目都能被处理,你如何还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总管大人!不是您说要将持有一百两银票雕版的人悄悄带来吗?他们就是啊!”
陆毓迷迷瞪瞪的心境这会儿也复苏了过来,“三……三哥……这是如何回事啊?安王的死士如何会……咦?这不是米丞相派来庇护我们的保护吗?”
安王府总管向后退了两步,一巴掌拍在跟来的人脑袋前面,“你们是如何办事儿的!如何把他给带来了!你们晓得他是谁吗?”
现在就看邵倩颖能不能按照她李晓香的设法,制出带有水印的纸了。
车队分开了蒙城,赶到了渡口,陆家的商船早就在等着了。酒桶一一装上了商船,就连那些雕版抄帘也被奉上了船。
楚溪饮下的茶水少,醒来的天然也比陆毓要早。当他规复神智之时,发觉本身正在一个小屋里。这屋子像是会客用的,茶几桌椅一应俱全,就连桌边的炉子上还在煮水。楚溪吸了一口气,起了身,屋子的门被锁死了,只留有一扇小窗。楚溪透过窗门望去,这才发觉这屋子就是在一座造纸坊内!
“是因为休书吗?实在休了嫂子……也是为了她好。谁也不晓得我们此次来西川会有个如何的成果。万一……我们运气不好,被安王抓住丢掉性命,楚家的委曲也洗不清,谋逆犯上……那是要诛九族的。只要如许才气保住嫂子的性命不是?”
“是楚氏银楼二十两面额银票的雕版。”
“慢点,慢点!如何跟饿鬼似得!”
老头子摇了点头,“数月前,我的儿子被人请去仿照一副雕版,对方出了五千两的高价……而他这一去,至今未归……”
作者有话要说:胖瓜在这么多天以来,终究雄起了一回啊!泪目!
“三哥,你这是筹算要守株待兔了吗?”
楚溪扯起唇角一笑,抬腿踹了踹还在桌上趴睡的陆毓,“我当是谁呢?没想到竟然是总管大人!您这么劳累,安王晓得吗?”
“啊……我明白了。往年一旦战事一起,或是天灾之时,国库破钞,钱银调剂不周之时,我楚家常常都会慷慨解囊。现下恒王起兵,你们不但以假银票之事栽赃我们楚家与恒王谋逆,我爹被送进了大牢。平叛雄师已经开赴北塞,天然要调拨银两弥补兵粮跟从,再加上塞北本就天灾不竭,国库破钞更大了,可恰好这个时候楚氏银楼一方面本身的老板都入了大牢如何能够还会捐款给朝廷?另一方面,你们又在这里不竭套现楚家的银子,浪费楚家的财力,就算楚家还情愿出资,也没有充足的钱银了。一箭双雕,好战略。确切不是你这个小总管能够想出来的。”
“你吃,你吃!一会儿上了大鱼大肉可别吃不下!”楚溪摇了点头,顾自抿上一口茶水。
楚溪与陆毓相互对视,两人都有感受,老头子的儿子就是被请去雕镂楚家的银票。
“总管大人,这就劳烦您陪着晚生去一趟都城,见见皇上了!”
“那当然。我西川六郡如此富庶,安王殿下在这里一呼百应,安王若要称王,这里的富贾就是将满副身家捐出来都在所不辞!”
“老先生,您就没有去寻您的儿子吗?莫非是谁请了他去会一点线索都没有?”陆毓有些焦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