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畴昔了,当年与他一同拜入师门之人,有的早已死亡,有的却已晋升五转。
姜长旭一动不动,眼中却模糊透出彭湃杀意。
他的资质,究竟会是如何呢?
偶然你身陷迷雾当中,寻不到想要的果,便是因为错过了某些因。
姜长旭话音刚落,便猛地瞪大了眼睛,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
姜长旭一手捏住移步珠,下一刻便回到了姜家祭奠大殿中。他行动如飞,朝殿内一处供奉先祖灵位的屋子走去。
姜云磬正想看看沈钧元是如何炼器的,却只能看到沈钧元的手高低翻飞,行动快得令人无从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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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正中的位置,放着一张窄脚供桌。姜长旭恭身上前,伏跪在黄色的蒲团之上,口中念叨:“请老祖现身。”
如有人能借助天道之力,于各种起因间寻到求果之法,便能窥破天机,一扫迷障。
沈钧元蓦地挥剑,朝那轮圆日斩去,全部剑泛动着凛冽寒气,几近将掩蔽红日的山雾斩开了一线。
他双目鼓出,面色赤红,眼看就要窒闷而死,那股奇特的力道却俄然消逝了。
只要能成仙……
眼看答案呼之欲出,姜长旭忍不住朗笑一声。
屋内氛围一时呆滞起来。
姜长旭身子颤栗如筛,拳头几近捏碎。
这剑,便是沈钧元从那石洞内获得的子剑。只是先前炼化之时,他将蒙尘鼎熔炼进了剑身当中,因此这剑便再没了昔日的霸烈之气,看上去俭朴无华。
自古皆言天机重重,人行此中,如坠迷雾。
沈钧元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姜云磬的衣袍:“你这身衣服尽是被碎石划破的印记,还沾了洞内毒液,穿戴这身衣服,你就不怕别人晓得你偷偷去了姜家密地么。”
望着那张无头野猪皮,姜云磬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一晚。
“灵犀砚……”姜长旭呼吸微促,他伸长了手,悄悄摩挲那质若温玉的砚台。
心有灵犀一点通,这灵犀砚,便有着让人一通天机之能。
面前的灵牌狠恶地闲逛起来,一道黑影自牌中缓缓攀上石壁。
姜长旭望着面前困缚无缺的仙剑,神情微松。但当他的身子垂垂邻近石室时,他的眼睛蓦地睁大,当看清周遭统统后,他整小我如遭雷击,怔怔地念叨:
“竹林试炼后便是拜火大典,你也该回家姜家寨了。拿着这些东西,如有族中长老问起,就说你一向都在山中追击山兽,对于别的事情一无所知。”沈钧元淡淡开口,将东西递了过来。
姜云磬一怔,这才想起两人还被困在山中。他望着沈钧元掌中的土遁珠,道:“可这珠子只要一枚……”
沈钧元没有多话,当即让姜云磬认了主,两人齐齐遁形而去。
他的双眼出现滔天怒意,望着石室内碎裂的石块,脑中嗡嗡作响。
姜家寨外。
泉水中,墨汁诡异的集合、散逸,弯折勾画间,一个字缓缓显出。
他资质平平,是以明知师父偏疼资质绝佳的师兄,还是敢怒不敢言。
姜长旭盘膝坐下,先取来清冽泉水,置于灵犀中。然后割破小指,将一滴精血涂在砚台之上。
当年他因为获咎了内门师兄,被人设想逐出内门,放逐至此地看管火脉。
往昔各种,仿佛都在这一斩当中消逝无踪。
这一次他瞒着云镜宗布下了“和鸣阵”,本想悄悄复刻出一把仙剑来,却不料被人横插一脚,取走了子剑。
这一刻,一轮红日正从巍峨孤峰上跃出,淡淡金辉绞开层云,洒遍了群山密林。
姜云磬一噎,这才发明沈钧元取来的衣服,虽也残破不堪,但上面尽是被山兽利齿撕咬的印记。
耳边传来重物落地之声,姜长旭赶紧起家,恭敬地拾起了自那团星芒中掉出的古朴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