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摒挡安妥,天已全黑。林平之心下略宽,忐忑不安的回到镖局子中。一进大厅,只见父亲坐在太师椅中,正自闭目深思,林平之神采不定,叫道:“爹!”

次日午后,忽听得马蹄声响,有几骑马从镖局中奔了出去。林震南一查,本来是五名镖师耐不住这局面,不告而别。他点头叹道:“大难来时各自飞。姓林的有力照顾众位兄弟,大师要去便去罢。”馀下众镖师有的七张八嘴,批评那五人太没义气;有几人却默不出声,只是感喟,暗自策画:“我如何不走?”

林平之忽问:“爹,四川人说话,是不是老是叫别人‘龟儿子’,自称‘老子’?”林震南笑道:“四川粗人才这么说话。普天下那边没粗人?这些人嘴里天然就不乾不净。你听听我们局子里趟子手打赌之时,说的话可还好听得了?你为甚么问这话?”林平之道:“没甚么。”林震南道:“那四位青城弟子来到这里之时,你可得和他们多靠近靠近,学些名家弟子的风采,交友上这四位朋友,今后但是受用不尽。”

五骑马出了城门,少镖头林平之双腿轻夹,白马四蹄翻滚,直抢出去,半晌间便将前面四骑远远抛离。他纵顿时了山坡,放起猎鹰,从林中赶了一对黄兔出来。他取下背上长弓,从鞍旁箭袋中取出一支雕翎,弯弓搭箭,唰的一声响,一头黄兔回声而倒,待要再射时,另一头兔却钻入草丛中不见了。郑镖头纵马赶到,笑道:“少镖头,好箭法!”只听得趟子手白二在右首林中叫道:“少镖头,快来,这里有野鸡!”

贾人达技艺平淡,品德鄙陋,师父固对他夙来不喜,同门师兄弟也谁都瞧他不起,听方人智这么说,倒也不敢再踢,只得在林平之身上连连吐涎,以泄肝火。

当晚林平之睡在父母房外榻上。林震南佳耦翻开了房门,将兵刃放在枕边,连衣服鞋袜都不脱下,单身上盖一张薄被,只待一有警兆,当即跃起迎敌。

忽听得街上马蹄声响,一匹马缓缓行来,马背上横卧着一人。林震南心中推测了三分,纵身畴昔,果见马背上横卧着一具死尸,恰是褚镖头,自是在途中让人杀了,将尸首放在顿时,这马识得归程,自行返来。

大宅朱漆大门,门上茶杯大小的铜钉闪闪发光,门顶匾额写着“福威镖局”四个金漆大字,上面横书“总号”两个小字。进门处两排长茹,分坐着八名劲装结束的男人,个个腰板笔挺,显出一股英悍之气。

林平之破口痛骂:“有种的就从速把老爷三人杀了,使这些鬼门道,那是下三滥的行动!”方人智笑嘻嘻的道:“你这小杂种再骂一句,我便去找些牛粪狗屎来,塞在你嘴里。”这句话倒真有效,林平之虽气得几欲昏去,却顿时杜口,再也不敢骂一句了。

林平之见母亲大落下风,忙提剑奔向方人智,举剑往他头顶劈落。方人智斜身让开,林平之势如疯汉,又即扑上,俄然间脚下一个踉跄,不知被甚么绊了一下,顿时颠仆,只听得一人说道:“躺下罢!”一只脚重重踏在他身上,跟着背上有件锋利之物刺到。他眼中瞧出来的只是地下灰尘,但听得母亲尖声大呼:“别杀他,别杀他!”又听得方人智喝道:“你也躺下!”

林震南和林夫民气下也非常对劲。林夫人抱怨道:“孩子,做事便这么鲁莽!这两位镖头虽是好朋友,但是老是死了,不值得冒这么大的险。”

林夫人本在满口“狗崽子,臭杂种”的漫骂,见到这些细碎的砖粒,气恼之情不由得转而为惊骇,呆了半晌,一言不发的走进配房,待丈夫和儿子跟着出去,便即掩上了房门,低声道:“仇敌武功什是了得,我们不是敌手,那便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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