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变招,公然能力大盛,二人只攻不守,拚着性命丧在杨过棒下,也要与他斗个同归于尽。杨过木棒指向二人关键,二武竟全然不睬,右手使剑,左手使出一阳指,各以平生绝学,要取仇敌性命。杨过笑道:“好,如此相斗,才有点味儿!”干脆抛去木棒,空着双手在二人剑锋之间穿来插去,时而手指弹出,破去两人的一阳指,又攻向两人关键。
杨过目睹他父子三人相互垂怜,心知完成了师父之命。不过此时现在,贰心中却并无欢乐,反而更有一股沉闷之意。想到郭芙,心中蓦地一动:“莫非我真的喜好芙妹?”想起两人幼时在桃花岛之事,心头一荡,胸口俄然如为大铁锤猛击一记,剧痛难当,忍不住大呼一声。他自服了裘千尺所给的半枚丹药以后,迄未经历过如此难当的大痛,想是半枚丹药药性已过,身上毒性发作,紧紧抓住胸口,牙齿咬得格格直响,半晌间满头大汗。
武修文抬开端来,惨淡道:“爹,你……你不也是为了一个女子……而悲伤一辈子么?我……”话未说完,星光下只见父亲脸上泪痕斑斑,显是心诽谤痛已极,猛想起兄弟互斗,实大伤老父之情,哇的一声,竟哭了出来。武三通手一松,将他搂在怀内,左手却抱住了武敦儒,父子三人搂作一团。武敦儒想起本身对郭芙一片真情,那想到她暗中竟与杨过要好,连黄蓉也将平生绝技传了她心目中的快婿,伏在父亲怀内,不由得也哭了出来。
武三通旁观三人脱手,一时盼望杨过得胜,好让两个儿子息了对郭芙之心,然见二子迭遇险招,又不免盼他二人打败杨过,表情起伏,动乱无已。
杨过目睹武三通就在一旁,不使杀着,却将内力渐渐传到棒上。二武斗了一阵,只觉对方手里这根树枝中竟有一股极强吸力,牵引得双剑歪倾斜斜,本身一剑明显是向对方刺出,然剑尖所指,不是偏左,便刺到了右边。木棒上牵引之力越来越强,到厥后两兄弟几成互斗。武敦儒刺向杨过的一招常常几乎中了兄弟,而武修文向杨过削去的一剑,也令兄长竭尽尽力,方能化解。
武修文见机得快,长剑疾出,攻向杨过右胁,毕竟还是慢了一步,杨过木棒回转,忽地刺向他的右腕。这一招后发而先至,武修文剑尖未及对方身材,手腕先得给棒端刺中,长剑便非脱手不成。他仓猝收剑变招,缩腕回剑,左腿踢出,杨过的木棒却已刺向武敦儒肩头,身随棒去,寓守于攻,对武修文这一腿竟不避而避。武修文一脚踢空,武敦儒却已情势紧急,疾挥长剑严守流派,才不让木棒刺中了身子。
这木棒如换作利刃,两人喉头早已堵截,就算是这根木棒,只要他手上劲力稍大,两人也非受重伤不成。二武脸如死灰,黯然不语。杨过抬起左脚,向后退开三步,见两兄弟神情狼狈,脸上不自禁现出对劲神采。
二武所学的段家剑法和哀牢山三十六剑本来也是极短长的剑法。只二人火候未到,武功见地又远远不如杨过。是以他兄弟若与普通江湖妙手较量。取胜固已不足,在杨过这大妙手的木棒之下却马脚百出,不知其可。杨过对玉箫剑法早已熟稔,加上他武功比二武高得太多,剑术又以靠近化境,武氏兄弟又如何能挡。何况二武心诽谤痛,急怒交集,不免脱手更乱。
杨过见二人神采惨淡,心中大感痛快,又想功德做到底,送佛奉上西,本日若不将他二人打得服服贴贴,永不敢再见郭芙之面,两兄弟今后定要再为她而恶斗,直至二人中有一个送命为止。有道是药不瞑眩,厥疾不瘳。既要奏刀治病,非让病人吃些苦头不成,催动剑法。着着进迫,竟一招也不放松。二武愈斗愈惊,但见棒影闲逛,本身周身关键似已全在他棒端覆盖之下,只得咬紧牙关,冒死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