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既已返来,华山派世人除了岳方兴已经齐了,岳不群言及派岳方兴另做它事,会自行回山,世人也没有多问。当下清算行装,雇了两辆大车,让林震南佳耦和令狐冲在车上养伤,一起向北行去。
岳方兴本要禁止,但想想还是罢了。仪琳心中不忍,说道:“小mm,别人都死了,何必还这般恨他,糟蹋他的尸身?”
只见曲洋续道:“这琴曲,说的是聂政刺韩王的故事。全曲甚长,我们这曲,只引了他曲中最精美的一段。刘兄弟所加箫声那一段,谱的恰是聂政之姊收葬弟尸的景象。聂政、荆轲这些人,慷慨重义,是我等的前辈,我托小兄弟传下此曲,也是看重你的侠义心肠,不导致此曲失传。”
令狐冲和仪琳回到衡山城中,径直到了华山派安息之地。岳不群和华山众弟子找了令狐冲一天,又见岳方兴一夜未归,正自担忧,见到令狐冲和仪琳都是大为欢乐,但见岳方兴未归又有些迷惑。
仪琳道:“是。如师父问起,我说不说?”
三人见她如此,晓得若不遂了她的意只怕出不了这口气,也不再禁止,当下挖坑埋葬刘正风和曲洋二人。曲非烟则本身寻了柴草,把费彬尸身烧了,这还不解恨,把他的骨灰又洒到了瀑布上,跟着水流飘飘荡扬,再也没法重聚,以后才又在爷爷坟前大哭一场。
岳方兴、令狐冲、仪琳三人吃了一惊,伸手去探二人鼻息,已无呼吸,心中俱有哀意。曲非烟更是忍不住大哭起来,爷爷去了,现在可只余她一人了。
令狐冲想了一下,这曲非烟的爷爷是魔教中人,如果被外人得知和华山派在一起,的确惹人非议,便点头应了下来。
岳方兴见令狐冲恐吓仪琳,也不点破,俄然见曲非烟止住哭声,奔到一旁费彬尸身处,用手中短剑一剑又一剑地在上面戳了无数个洞穴。如许还不解恨,又拾起费彬的长剑,把他的身材剁了开来。
令狐冲她道:“跟谁都不能说。你一说,莫大先生来跟你师父斗剑,岂不糟糕?”仪琳想到刚才所见莫大先生的剑法,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忙道:“我不说。”
曲洋对此事甚是对劲,浅笑道:“自来相传,嵇康身后,今后绝响,你们可猜获得我却又那边得来?”
仪琳惊道:“他们……他们都死了?”
令狐冲点点头,说道:“岳师弟、仪琳师妹、曲女人,我们从速将曲前辈、刘师叔和费师叔的尸首埋了,免得再有人寻来,另生枝节。费彬为莫大先生所杀之事,千万不成泄漏半点风声。”他说到这里,抬高了声音,道:“此事倘若泄漏了出去,莫大先生天然晓得是我们四人说出去的,祸害那可不小。”
四人忙活了半夜,都是疲累非常,眼看天气将要放明,仪琳和曲非烟又沉甜睡去。
令狐冲听到这里,心下骇异:“这位前辈为了一首琴曲,竟致去连掘二十九座古墓,魔教之人行事当真不成捉摸。”
令狐冲对乐律一窍不通,天然不知。岳方兴固然晓得二人要说甚么,却也不会扰了一名将死之人的谈兴,说道:“请前辈赐告。”
当下师兄弟又议论了一些别来碰到的江湖中事,提及本日一夜之间三位一流名家惨遭非命,另有之事,都晓得江湖将要多事。
问及本日之事,岳方兴将白天刘府上产生的事向三人报告一遍。令狐冲和仪琳又惊又叹,万没想到本日产生了这么多事,曲非烟更是对嵩山派恨意不断。
令狐冲道:“算了,让小mm宣泄一下也好,何况莫大先生的剑刃又窄又薄,里手一看到费师叔的伤口,便知是谁下的手。”向曲非烟道:“小mm,将他身上伤口都捅几下,免得叫人看出线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