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广敞亮的厨房内,江浅夏系着围裙坐在找木工定制的高脚凳上,批示着无涯揉面。
“行了刘伯,紫苏没学过做饭,第一次做成如许,已经不错了。”
江浅夏头疼的揉着额头,勉强比划了一番,见刘大厨还是那副听天书的模样,才不得不接管,大乾还没有南瓜的究竟。
“你是我古黎的老婆,就算把天捅破个洞穴,为夫也能为你兜着!”
都说他是她最知心的部属,可她又何尝不是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了然于胸?
女子的身份和远超这期间男人的见地,就算天子晓得能从她身上挖取无数的宝藏,但权掌天下的大男人的高傲,也只能让他捏着鼻子把高泉老爷子放在她身边,聊胜于无的敲打一下了。
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江浅夏轻哼道:“别觉得我不晓得,今早天没亮的时候,你不是出去过一趟吗?”
紫苏在一旁切菜,固然态度非常当真,但切出来的菜丝,却让江府的厨子差点脱手把她赶出去。
见她笑的像偷了鸡的小狐狸,高泉哭笑不得的摇点头,才放缓了声音道:“贵女,本日官家但是在早朝上呵叱群臣,给你出气了。固然这两日你受了委曲,但……”
沾了水的手指弹的紫苏捧首逃窜,江浅夏懒洋洋的道:“大胆奴婢,你是在说主子我不务正业吗?”
低头见她探出葱白似的手指在戳面团,无涯悄悄挡开她的手,拿了一碟酸梅放到她面前,道:“主子,您如何必定今个儿晌午古将军会来别院里用饭?我们可明天赋偷偷从农庄回到别院。”
利索的筹办着其他食材,无涯点头道:“主子,您跟着古将军交战过,应当晓得近几年边疆不承平。很多贩子都不敢远去万里经商了,以是很多西境的东西,就不免少了很多。”
说是不敢,可脸上的神采倒是满满的嫌弃。
刘大厨被逗的哈哈大笑,只要江浅夏僵了一瞬,偷偷在无涯腰间掐了一把,小声道:“你恐吓恐吓就行了,可不准真打。”
“面揉的差未几了,盖上纱布由它醒着吧。”
“哼,你这丫头,知不晓得客岁南边大旱,有多少百姓罹难了吗?晓得哪儿有高产的粮食不早说,等想吃了才惦记上,真该求娘娘打你的板子!”
无涯轻叹点头,有这么个把婢女宠上天的主子,他戋戋一个管家,能管得住谁?
紫苏被吓的尖叫一声,扭头就往外跑,嘴里还不忘嚷嚷着她要回房绣嫁衣,不到用饭不筹办出来了。
苗条有力的手指细心的揉着面团,无涯抿嘴一笑,仿佛春光乍泄。
歪着脑袋想了想,江浅夏一拍桌子,义正辞严的道:“不能再这么懒惰下去了,等我结婚后,就先给陛下和娘娘上一道《作物引进耕作》的奏疏!”
泱泱的放下沉重的菜刀,紫苏揉着酸痛的手腕,嘟着嘴娇声道:“蜜斯,您但是身份高贵的贵女,如何能老为了点儿吃食就往厨房里蹿呢?”
扭个身子,江浅夏冲重新洗菜的刘大厨道:“刘伯,紫苏切坏的菜也别华侈了,您再劳累一下,把它切成沫,去市道上买只南瓜返来,混上面和蒸南瓜,煎成蔬菜饼吧。”
换了常服的古黎一身玄色长袍,靛蓝的银蟒腰带衬得他腰背笔挺,一头泼墨般的长发慵懒的束在脑后。明显一派乱世贵公子的风骚漂亮,却说着狂放不羁的信誉。
摸着略微有些凸起的小腹,江浅夏低垂着眸子,淡淡道:“他们应当光荣,浅夏要嫁入古府,不想给夫家惹费事。不然……”
手指在厨房里点了一圈,紫苏头疼道:“我们府上的厨房,各式刀具都快遇大将军府的兵器架了。蜜斯啊,您是有大本事的奇女子,有工夫研讨厨具,为何不想想其他更有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