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这……”掌柜的搓动手说道,“旺财!杵着干吗?给泡茶啊!两位,代价好筹议……”
长青问道,他可还没下过馆子,一边还悄悄跟张小花说别乱费钱,张小花内心嘟囔:吝啬男人。
掌柜的脸像是开染坊一样,刹时五颜六色,他猛地锤了一把脑袋,都怪他方才被打搅了算账,正火气大的时候,那里想到这两个山里人能拿出野山参来?内心固然在说着喽啰屎运,大要上却笑得奉承。
油乎乎的馄饨端上来,长青当即忘了这碗馄饨花了三文钱的事,吃得吧唧吧唧咂嘴,上面浮着一层油,还撒了葱花,汤馅皮挺隧道,都是现擀现煮。张小花和长青把汤都喝了,才对劲地拍拍肚皮。
张小花和长青走进铺子里,春仁堂除了比平常药铺稍大一点,也没啥特别,墙上一样挂着很多锦旗,上面写着“妙手回春”、“活着华佗”之类的话,倒是墙角的花盆架让药铺里添了一些新奇的味儿。
旺财眼泪汪汪地捂着脸,他就不该多嘴,不过他也被打风俗了,娘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哪个掌柜不是由伴计来的呢?
“去医馆吧,药子叔之前来卖药去的‘春仁堂’,说那家丰富,出的代价比较公道。”长青扶了扶背篓,背篓上还盖着麻布,里头但是贵重的玩意,别叫人扒了。
长青也笑呵呵地出了门,贰内心利落,比揍那掌柜的一顿还利落。
给钱的时候,张小花问道:“叔,你看我们两口儿头一返来镇里,有啥刻薄的药铺没?”
“那成,掌柜的,我们是山里人,哪买得起这贵重玩意。”张小花浑厚地笑道,“掌柜的您也得有个赚头,我们也有一棵百年的野山参,就八十两兜给您了。”
小贩的肩上搭着一块抹布,半弓着身子,脸上是风俗性又发自内心的笑容。
张小花到处乱看,指着药柜最顶层的一个药罐子,上面贴着红纸条,浓墨重彩地写着“百年野山参”。
“是钱啊,又不是吃你的肉,瞧你小家子气的,很快就能赚返来。”
“管它有没有,莫非还会比咱铺里那棵大?”
“这个多少银子?”
张小花站在柜台前,掌柜的手里拨得啪啪响的算盘珠子停下来,他皱着眉头,本来就瘦,掌柜的看起来是皮包骨普通。他的右手边是帐本,正在算着账,被打搅了当然不悦。
这话张小花非常附和,温饱都不能包管,去吃啥人参?
春仁堂的门外正停着一辆马车,固然只要一匹马,但是有蓬有帘,小巧当中带着气度。
坊市的范围不是集市能比拟的,有牢固的格式,街上多是正规的铺子,布庄、米铺、堆栈、镖局啥都有,一样也有一些摆摊的小贩,比集市要热烈,却不显得那么混乱。
望着张小花和长青远去的背影,掌柜的追到门口,支楞着脑袋,看了半晌,才懊丧又鄙夷地说道:“嘿!这年初,山里人走了狗屎运都成爷了!”
“两位,要二两的还是三两的?”
这名字让张小花想到了她之前家里的狗。
长青已经板起脸,他就是碰到老虎都敢去捋一捋皋比的人,别说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骨头。
“多少钱一碗?”
“大兄弟,大妹子,是看病还是抓药?”
“别听他的,就方才说的!”张小花拍了板,“你一个大男人二两如何吃得饱?归去的时候还要撑船呢,饿不死你。”
“长青,我们跑去那里卖东西?”
掌柜的说的是反话,要搁别人必定得自行惭秽,不过碰到张小花这个心大的,而长青则是没恁多花花肠子,以是俩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看起来像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