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伯戴着顶毡帽,坐在自个儿的牛车上,笼动手抖腿,让身子更和缓,听到有人叫喊,他转过甚来,从毡帽里暴露眼睛,眯了眯才看清来人。
张小花盗汗,人家约会被你瞅见了,古往今来,妇女最爱的还是八卦啊,大嘴嫂胆儿大,连伉俪间的私事都敢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长青在一旁插不进嘴,装没闻声。
王玉莲听着眼眶有点氤氲雾气,幽幽说道:“小花,大嘴嫂,我晓得你们替我着想,但是我再醮……还不被人嚼舌根,用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都差未几。”大嘴嫂又凑到两个妇女耳边说道,“你们猜如何着,前两天老孟出门一趟,我瞅见锁子悄悄摸摸地遛进老孟家的院子,这小子都快当新郎官了,还这么不端庄。”
那些奉求大嘴嫂的人纷繁叮咛她,恐怕落了他们那一份。
“还嘴硬!”长青虎着脸,这可不是小事,被那马撞到,起码会扭着胳膊摔断腿。
王玉莲不好说话,愁丝万千,大嘴嫂不逼她太紧,安抚道:“这事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哪天想通了,跟我们倆说说掏心窝子的话,总比闷在内心强。”
张小花也不懂里头的代价,但是二十几里路,迟误的高老夫大半天的时候,张小花刚强要给三吊钱,高老夫只好接过来,嘴里嘟囔回家老婆子必定得念他。
“嗐,我们屯里人你又不是不清楚,谁会说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