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二十五两银子辩论,这事陈员外还没干过,在以往,他喝一壶茶都不止这代价。
大嘴嫂毫不在乎地说道:“两袋羊毛能有多重?我一手提一袋直接抗返来!”
张小花说道:“伐鼓鸣冤呗!有报酬了戋戋一百两银子要卖媳妇儿,我去告他!”
“哎!”
张小花也觉着二百五十两这数字不吉利,说道:“那就二百七十五两,陈员外,您也得谅解下我们庄户人,凑足这么多银子不轻易啊,都快砸锅卖铁了!”
陈来福咬咬牙:“二百七十五两就二百七十五两!就这么定了!那现在就立字据……”
马夫手里的鞭子一扬,抽在马屁股上,马迈开腿,哒哒哒小跑起来,固然牛的力量不比马小,但是拉车这个活计,还是马更好一些,比牛跑得快,也不颠簸,看起来还气度。
张小花缩了缩脖子,家暴男一个,说道:“我和高老夫说好了,他明天来看榜,把我们顺带捎归去!”
长青被气得不轻,不过瞅她另有空挖苦自个儿,估计是胸有成竹。
“小花,我们去衙门干啥?”
管家找来笔墨,陈来福唰唰唰写上字,又拿自个儿的丝印盖上,张小花没私章,利市指按了个印,感受跟招认画押似的。
几人风风火火清算了,在堆栈结了账,小伴计八两挺热情,替他们去招马车,张小花头一回儿坐马车,内心美滋滋的,跟之前第一次坐飞机感受差未几。
陈来福想了想,他也不亏,不消管他们是哪个屯的,没见着银子不放船就是了,说道:“那也行,不过两位可要快点儿,这清河县,我怕是待不悠长了。”
大嘴嫂不明以是,问道:“里头这是干啥呢?”
“恭喜啊,高老伯,高兄弟出息了,您今后就纳福咯!”张小花也替他欢畅,为了他儿子上都城的川资,他们二老在五陵镇吃了很多累,连家里的鸡都卖了,他儿子出人头地,二老身上的担子就轻咯。
“咱家就在五陵镇不远的高家庄,详细日子我再奉告你们!”
“明天是出榜的日子,都希冀着鲤鱼跃龙门呢。”
张小花话虽这么说,要她脸上抹这红得跟鸡冠子似的胭脂,她是不甘心的,不过也是这么个意义,图个喜庆。
“是是是。”高老夫不晓得说啥,只感觉跟泡在蜜罐里似的,之前的苦也不感觉苦了,“我们现在就归去,我得叫老婆子拾掇下家里,不然官差老爷一去,啥筹办都没有……”
衙门大门口挤满了人,张小花踮着脚才瞅见衙门的模样,两旁杵着倆石狮子,中间有一个打鼓,就是传说中伐鼓鸣冤用的,门口有四个衙役当值。
“不不。”陈来福幽幽说道,“临时别奉告他,他面子薄,必然会记恨我这个爹的……”
张小花咧嘴一笑,说道:“别急别急,陈员外,你晓得,我们小老百姓的,从屯里出来,身上那里能揣几百两银子……”
“不急,那啥,船到桥头天然值,大不了……赊账或者找人乞贷!”
陈来福员外和管家瞅着两人分开,管家忍不住说道:“这哪是庄稼汉,比那些借主都黑心!趁火打劫,我们一条船如何着也值三百两!”
中间墙壁上有一处张贴布告的,大师伙就是挤在这里,多是一些穿青色长衫的读书人,年纪轻者有之,大哥者有之,另有各式百般的人物,员外老爷,贩夫走狗,都闹哄哄地朝里头挤。
“也算不上欠条,我们今儿也没法把船弄走,是过几天,我叫人把银子送您府上,顺带把船捎归去。”
长青和大嘴嫂他们也是恭贺不竭:“高老伯,县老爷必然会派人去您家道贺,高大娘晓得了必定乐着花了!”
“小花,你哪儿凑钱去?”长青担忧地说道,这字据都立了,不能耍赖,别到时候赔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