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花见大嘴嫂来了,搁动手里的活计,回道:“是啊,大嘴嫂,你不晓得,昨儿可不止一只黄皮子,都来了一窝!幸亏早些发明,不然我这一笼子鸡都会被他们叼走。”
张小花咬开一道缝,渐渐地剥去表皮的毛,乡间人都说,世上最难吃到嘴的果子就是板栗,一要从树上打下来,二要从刺球里挑出来,三要剥掉硬壳,完了还得搣掉皮上粘着的毛。
“晚餐我们吃啥?”长青被抢掉勺子,悻悻地说道。
大嘴嫂前几天和张小花一块买的一斤绿豆,她熬过几次粥,固然是水多料少,几天就吃完了,并且粥水不咋饱肚子。
大嘴嫂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泥娃子,恰是虎子,不过他见大人说闲事,也没插嘴,乖乖地站到一旁,手捂着肚子。
张小花一边说着,一边取下灶上面挂着的沙半斤,用纸包着,熏了好多每天了,翻开纸包,沙半斤缩了一圈水,因为拿纸包着,没有多少烟灰,反倒是熏烤得金黄金黄,皮上覆盖着一层油,张小花和长青齐刷刷地咽着口水。
“豆芽菜?把绿豆芽当菜吃?忒华侈了……小花,你总能想出乱七八糟的体例来,跟谁学的呢?”大嘴嫂兴趣勃勃地问道。
张小花用抹布把陶罐端下来,这些汤水一次是喝不完的,用钵盛着放进水缸里,凉透了最适口,这气候已经转凉,放几天也不会馊。
张小花瞅他跟妊妇一样捧着肚子,笑道:“虎子,你这是干啥?肚子疼?”
忙完了绿豆,张小花的故事也告一段落了,三打白骨精的故事也能让小娃子们消化几天了,一个个跟匪贼似的跑出了院子,一旁的两只大鹅跑过来,昂起长脖子,正想撵开这群烦人的娃子,成果他们一溜烟就不见了。
剥好一粒毛栗儿,张小花嚼了起来,嘎嘣脆,先是一股脂香,接着是细甜味,比板栗要好吃很多,稀释就是精华,毛栗儿是野生的树,一棵树也就只长几颗,不是高产的板栗能比拟的。
“那我先走了,成不成都得去说呗!”
“女人大了,总要嫁呢!不然成老女人了,就由不得她挑人了,这时候我们屯里眼巴巴瞅着小媳妇儿的多了去了,老孟也能好好挑挑,我看锁子就不错,做事勤勤奋恳,挺务实的。”
张小花咯咯直笑,看大嘴嫂的模样,是已经在帮两人牵红线了,大嘴嫂能说会道,说说媒啥的信手捏来。
“你帮啥?”长青嚷嚷道,“娘们儿把家里的活干好就成。”
“你懂啥?凉了才好喝,最好是在井底镇一早晨,我们没井,在水缸里镇着也一样,夏天消暑气啥的,最管用了。”
她拿绿豆可不是用种豆,而是筹办用盆发一些豆芽,野菜吃多了,也驰念自家种的蔬菜,发一些豆芽菜解馋是个不错的挑选,并且用不着几天就能吃上,更首要的是实惠,一把绿豆能弄出一盘菜来。
大嘴嫂听了不晓得做啥表示,她既对黄皮子畏敬,又仇恨黄皮子喜好偷蛋偷肉。
“还没凉呢!”
“虎子,你自个儿吃了没?”
“本来是你敲的,我还觉得起火了呢,跑出来一瞅,也没瞅见啥火光,就估计是哪家娃子皮,瞎倒腾。”
张小花把一袋绿豆倒在筛子里,把干瘪的烂了的豆儿一颗一颗跳出来,这是个考眼力的活,得有耐烦,俗话说芝麻堆里挑绿豆。大嘴嫂也跟着帮手,不过她别的活干得好,这挑绿豆对她棒棰普通的手指来讲,还是有点难度的。
“放凉干吗?趁热喝,来来来。”长青已经拿起碗自个儿盛了。
打黄皮子成了野猪岛的一件大事,第二天另有人赶去老猎人家围观,不过看着晾在柴垛上的黄鼠狼皮,他们都没敢靠近,都把黄皮子当作不吉利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