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态度，仿佛幺妹就是家里的大宝贝，福分包。
老四多出息小我啊，本来是考大学的好苗子，高考前一年赶上天下大专院校停止招生，西席和门生下放劳动。回家来种了几年地，好轻易娶到合心合意的媳妇儿，成果又捐躯……短短二十几年，愣是一天好日子没过上啊！
听着奶奶的骂声，幺妹偷偷吐舌头，抹抹嘴边的土屑，她包管，今后再也不偷吃了，真的。
“娘别哭，没了建华，我们这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一包刚分泌的大大的口水呛得他眼泪花都出来了，嗷嗷哭着找奶奶要肉吃。不幸杨老太也没肉啊，她肚子上倒有厚厚一圈，要能吃她也情愿割下来给孙子吃。
不晓得为甚么，她很难过。
早顺着锅边贴好一圈饼子，晚餐就出锅了。
男人越漂越远。
幺妹全部身心都在吃，看着碗里那棕黄色的“肉肉”，歪着脑袋想了想，“妈妈，这是鱼鱼吗？”如何不是红色的呀。
刘惠两口吃完自个儿份上的鱼，筷子在锅里敏捷的捞了一圈，夹出鱼骨头，嘿嘿笑道：“骨头没肉，别卡了娘的嗓子眼，我来吃吧。”
第一次，黄柔对本身的挑选产生了思疑。
睡前还在叨叨，小草草跟她说话了。
这就叫毛多肉少。
人齐了，崔老太才拿起漏了一个洞的勺子，从大到小，每人分两块鱼肉。肚子上最厚刺起码的肉块，天然落到绿真和妈妈的碗里，没肉的鱼头则在奶奶碗里。
一面说，一面“呲溜呲溜”的吸，把鱼味吸完，附着的鱼汤吸干，恨不得再把光骨头夹回锅里涮一道，沾点汤汁儿。
黄柔的脾气跟名字不一样，多年的乡间劳动让她固执、判定，又比同龄人英勇。她始终信赖，这世上没谁都能活，就是不能没有女儿，幺妹就是她的命根子。
黄色的泥土地上，一条青玄色的草鱼正翻着白眼打滚，滚得一身黄泥浆，两腮被一根小指粗的蒿草贯穿，明显是一起提返来的……起码有两斤。
“小傻妞儿，草如何会说话。”崔老太笑笑，看着她标致的脸庞，不由得又想起老四。
“待会儿煮一大锅鱼汤，每人分一碗，给你们弥补营养好不好？”刘惠用心大声问，馋死那俩崽子。
老迈倒是会捯饬，但地里工分要紧，也没时候每天蹲点，家里已经好久没开荤了。
婆媳俩亲亲热热，又扯了几句别的，各忙各的。谁也没重视，炕上的幺妹悄悄展开眼睛，看着《石兰晚报》四个大字发楞。
“水还凉着呢，下次不准了，啊。”崔老太怕她不知轻重，口头教诲要有，但内心实在欢畅。这但是快两斤的大草鱼啊！撤除鱼鳞和肠肚也起码另有一斤肉。
吃饱饱才有力量干活，接下来几天，幺妹的首要任务就是给翡翠兰浇水。本来都快死的兰花，目睹着又活泛，还敏捷的收回四五只嫩芽，就连崔老太也觉着奇特。
“哪儿来的？”
005
幺妹拉着春芽看三叔种草，没一会儿哈欠连天，被奶奶赶回房睡觉去。
黄柔下了课，抽暇回家看闺女，却见婆婆坐她屋里抹眼泪。
除了春苗忍耐力强些，其他五个……不，加上墙头那俩熊孩子，一共七个，都在流口水。
其别人也好不到哪儿去。黄柔没吃，把刺剔净，夹成碎碎的肉末，拌在一样碎碎的杂粮饼子里喂给绿真，倒让她比平时多吃了半个。再喝半碗鱼汤，小肚子就饱饱的了。
真是越老越不要脸！
幺妹长长的睫毛微微卷翘，下头是又亮又圆的大眼睛，共同着说了声“好”，“滴答”一声，晶莹的口水顺着嘴角掉下，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