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妹用舌头舔着指甲盖儿大的蚕豆,顶着它在口腔里来回转动,越转口水越多,小牙齿摸干脆的咬了咬,也不敢使力……要真咬碎了,可就没得吃了。
幺妹抱着半小块杂粮饼子啃,其别人的没油没盐,她们两小只的专门放了几粒盐巴,固然饼子粗糙,但有淡淡的盐味,啃完她还能再把手舔一舔。
“听张爱国说还跟之前一样住堆栈,但里头有个北京来的臭老九,筹算伶仃拎出来……”
“春芽幺妹,来,有好东西。”
友娣不断念,还想来个三百六十度空中扭转耍赖,可爷爷俄然从怀里取出一张糖票递给黄柔:“恰好上供销社称半斤白糖,也让孩子甜甜嘴。”
幺妹牵起姐姐的手,挺着小胸膛:“春芽姐姐,过几天我们就有糖吃啦。”她把“朝云大街”在内心默念三遍。
要能每天有蚕豆吃就好啦。
“小丫头,你爷呢?”
刘惠讪讪的,本想说那老四媳妇儿为啥能撇下工分去,转眼想到她在村小是有工分的,只要调课就行。
崔老头吃供应粮,每年比村里人多了很多烟酒糖茶票,可他愣是舍不得拿回家,发了就现场跟城里同事换成别的东西,面粉清油花生,哪怕是换块番笕毛巾,他都会原封不动拿回家来。
吊兰伸个懒腰:“这是天然。”
幺妹心道:真是个不幸的老爷爷哇,牛棚那么脏那么臭。
幺妹抱着饼子点头,首要任务是去朝云大街,想了想人类把那种处所叫集市,“妈妈,我们甚么时候去赶集呀?”
两小只眼睛贼亮的看着她从裤兜里取出四个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