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溜――”几个孩子咽口水,对她们来讲,“甜”就是人间甘旨。
“早好了,那精力头可足,多亏吃了菱角粉,当天就能下地干活了。”实在崔建军本不是这么能瞎掰的人,可他晓得刘管帐就喜好听夸大的话,给他实打实说,人还不信呢。
幺妹接过来,闻着清清甜甜的,是菱角儿。坝塘里有很多呢,但长在水下沙土里,普通人挖不到。
“忙着给我补裤子,给我烧饭饭。”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脑袋,就连小身子也是圆鼓鼓的,这盼孙子孙女盼得眼都花的老头老太,搁谁不爱?
你说老崔家运气如何就这么好?她们泡半天澡了顶多摸到两个甜甜嘴的。
幺妹得瑟得不要不要的,跟姐姐们说西瓜苗昨晚才抽芽的,除了春晖和春芽,谁也不信。
“那行,春月你看好mm,我下去探探。”为了制止她乱跑,还用裤腰带把她拴春月腰上。
黄柔刚想说跟麦乳精比起来,藕粉又不算啥了,可万一孩子们再问麦乳精又是啥……口水咽得最凶的,还是幺妹啊。
得小福分包的吉言,顾老太表情一好,就从兜里取出两个紫红色的小东西,有两个弯弯翘翘的角钩起来,像一对山羊角。
黄柔先给六个孩子每人泡了一碗,那透明的,稠稠的,另有股暗香味的甘旨就出来了。
幺妹记下,甩着小揪揪往坝塘跑。
天越热,坝塘里的人越多,乃至偶然还能零散瞥见几个四五十岁的老娘们,穿戴男人背心躲在坝尾搓汗泥。看着面前跑过来的白胖丸子,都“幺妹”“幺妹”的喊,让她别来水边。
“哎,真乖,你妈这几天不忙吧?”黉舍放暑假还给一半的工分,她就是在炕上躺着吃也没人说她。
“妈妈,真香,真甜!”
“香!真香!”崔老太还没说话,崔建军父子俩返来了,一进门就被香味引得咽口水,“娘你们吃啥呢?”
“好吃吧奶奶?我妈妈做的哟!”全程围观全部过程的幺妹,可真是高傲死了,她如何会有这么无能的妈妈呀?
“对,那样泡出来才稠。”
都晓得她哪儿摘的,可何如没她这么好的闭气才气啊。
待倒去上层净水,桶底沉淀就是真正的菱角淀粉,放太阳底下晒两天再敲碎,得,这就是比糯米面还细的菱角粉了。
说做就做,接下来几天她把三百斤菱角儿放在厨房不见光的处所,时不时用锅盖盖上,七八天后菱壳全数变黑,再用净水泡上四五天,菱壳开端硬化、脱落,用木棍多搅拌几下,就暴露仁儿来。
“一种很好吃的甜丝丝的东西。”
起码六七十斤呐!
她吭哧吭哧咬开菱壳,用牙齿剥出一个鸡腰子大小的白白的仁儿来,吃起来“嘎嘣”脆,又清又甜,汁水儿特别多,让人丁舌生津。
这不,刚下工的崔老太,浑身有力,口干舌燥,嘴里被幺妹喂了大大一口菱角粉,顿时又甜又清爽,跟吃饱了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