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香领命而去,身边早有好几个婢女围了上来替赵黛云洗漱换衣,她换了一身宽松的便服,婢女端上来了调弄好的珍珠香蜜粉,均匀地覆在了她的脸上。
景昀轻哼了一声,抬手便去捏她的鼻子:“就算你不藏心眼,你也早已经被我吃干抹净了,还想蹿到那里去?”
“这都刮到我了还扯谎,”赵黛云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看着她吓得颤抖的模样,胸口的闷意才稍稍好了一些,“如何弄了这么个笨手笨脚的过来服侍人?”
既然避无可避,那便来吧,不死不休。
“走,回府。”她闭上眼睛,任凭胸中的狠戾之气来回冲撞了数遍,这才定下了神叮咛道。
宁珞心中佩服,景昀心计深远,竟然这么早便埋下了伏笔,她仰起脸来,眼中明灭着促狭调皮的光芒:“景大哥,你如许老谋深算的,我今后如果和你藏个心眼,岂不是被你当兔子普通吃个一干二净?”
……
“她也真美意义说,这枕边人身子不适,她没看出来反倒咬在别人身上。”
四叶被陈氏挤到了一边,救之不及;宁珞猝不及防之下,脸上的笑容都还未敛去,眼看着陈氏那手掌高低垂起,就要落在了宁珞脸上。
她苦心运营了这么多年,这登顶之路还行动维艰、状况不竭,乃至搭上了本身父亲的性命,而宁珞只是去了一趟西北便收了如此赞誉,的确是岂有此理!
这下跟在中间服侍着的都是亲信了,一个用在水里浸泡过的手掌在赵黛云脸上揉捏着,一个跪在地上替她按摩着小腿,又有人奉上来了一碗燕窝百合粥,传闻对腹中的胎儿最是补养。
中间几位夫人也都窃保私语了起来,
赵黛云点了点头:“只要他不是宿在宁萱阿谁贱人的房中,便不要多事了。”
陈氏的眼神有些狼藉,踉跄着一把推开了她的婢女,朝着宁珞扑了上去,想和宁珞厮打。只听得“啪”的一声,徐淑妃拍案而起,满面怒容:“够了!陈氏你这是得了失心疯了不成!来人啊,把她带下去,替她洗把脸复苏一下,别让人看笑话!”
“实在,我也早早让父亲提示过太子……”宁珞轻叹了一声,“能够这便是太子射中的劫数吧,我们谁劝都没有效。”
“多谢夫人。”云香喜滋滋地领了赏,又问,“要不要奴婢去瞧瞧王爷在那里?”
不远处的宁贺氏也吃紧赶了过来,也是怒容满面:“淑妃娘娘,还要请你还我家珞儿一个公道,太子妃娘娘心中悲戚,却也不能如许随便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啊。我们珞儿如果能有千里眼顺风耳,定云侯爷还至于出世入死吗?”
说着,他便挥手回身,没入了一片夜色中。
宁珞有些不测埠瞧了他一眼,伸谢道:“本日多亏公公了,外出赴宴也没带甚么好东西,些许情意,还请公公笑纳。”
她在内心了冷哼了一声,挑衅地冲着赵黛云抬了抬下巴,嘴角暴露一丝轻视的笑意。
“别在乎,她自从太子殿下去了以后,便有些不太对劲了,”徐淑妃安慰道,好好地一场宫宴,一头一尾被这不测给搅乎成了如许,她也气得不打一处来,“陛下正想着是否要另找个可托的人儿教养霆儿呢。”
宁珞定了定神,苦笑了一声:“我怎敢怪太子妃娘娘,也不晓得是谁在娘娘面前挑衅是非,我和侯爷远赴西北,战乱中连身家性命都置之脑后,如何还会有闲情逸致来存眷都城的事情,我又不是神仙,说我晓得太子中毒,这不是无妄之灾、无稽之谈吗?”
此语一出,满室哗然。
陈氏的话中间几个夫人听得逼真,与其让流言四起,不如干脆摊开来讲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