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儿此次又建功了,”景昀笑着道,“若不是你提示,只怕我也救不了小殿下。”
他的神情诚心,一边说一边慎重地朝着景昀鞠了一躬。
这才刚过未时,时候尚早,景昀和宁珞二人上了马车,一起晃闲逛悠地朝着侯府而去。
景昀赶紧侧身避过这一礼,躬身道:“不敢有劳娘娘,娘娘过誉了,庇护小殿下安危,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情,殿下已经不在了,还望娘娘以小殿下为重,多多保重本身的身子。”
一听是田公公的声音,景昀立即翻开了车帘问道:“田公私有何要事?”
“娘娘你的神采也不太好,”宁珞细心瞧了她两眼,“从速归去好好安息吧。”
“儿臣思及儿时三皇兄对儿臣的顾问,心中不时不忍,前几日背着父皇去看望了三皇兄,”杨彦吞吞吐吐隧道,“这些日子三皇兄被圈禁在府中,精力不太好,儿臣便送了些吃食畴昔,安慰了几句,盼着三皇兄不要郁结在心,伤了身子。”
景昀一瞧,是仓促而来的陈氏。
陈氏含泪点了点头,哽咽着道:“我明白,是我忽视了,民气险恶,不得不防,这世上之人,不是都能像你们佳耦二人能以德抱怨的,我颠末这场灾害才看清这一点,实在痴顽之至。”
饶是他技艺高强,也一阵止不住的后怕,如果他还在大殿中坐着,只怕底子赶不上救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霆被疯马踩死或踩伤,这孩子一辈子就全毁了。
散场的时候,杨霆已经被接到内宫中去了,传闻由徐淑妃亲身看管。景昀这才放心了些,和宁珞一起出了紫宸殿到了宫门外,正要上侯府的马车,却闻声身后有人叫道:“定云侯请留步!”
“我的珞儿是个小神仙呢,”景昀亲了亲她的耳垂,“霆儿没事,我欢畅得很,他但是我的……”
田公公躬身笑道:“陛下让侯爷进宫一趟,劳烦侯爷随主子来。”
杨彦接过了话茬:“父皇说的是,畴前大皇兄便对儿臣珍惜有加,儿臣思及大皇兄,常常忍不住潸然泪下,如果大皇兄和三皇兄能够和睦敦睦,儿臣当今也不至于孤苦一人,惟愿大皇兄在天之灵,护佑父皇身材安康。”
陈氏也不再多言,再次深鞠一躬,这才被扶上了马车走了。
宁珞明白他的挣扎,如果身为皇子,靠近了要被狐疑是否别有所图,冷淡了要被质疑不忠不孝,父不再是纯粹的父,子也不再是纯粹的子。但是,这是命也,避无可避。她刚要安慰,马车俄然停了下来,内里有人叫道:“侯爷还在这里,可太好了。”
“景大哥,实在我梦中也没做到过如许的场景,”宁珞小声道,她俄然发明,她已经能心平气和地和景昀说她梦中的事情了,也不再顾忌景昀万一诘问会不会扯出她和杨彦上一辈子的事情,“我当时候只是俄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幸亏,小殿下命大。”
杨彦和赵黛云也上来体贴肠问了几句,陈氏见了他们却仿佛见了鬼似的,强撑着挡在了杨霆的跟前,就仿佛一只护崽的母鸡。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黑影从侧边高台跃下,仿佛一只鹰鹫从天而降,一下子便落在了杨霆的身后。这一下如有千钧之力,那小马驹不堪重负,去势一阻,全部马身都直立了起来,杨霆的身子被突然抛了出去。
护在中间的侍卫想要上前救人,只是那小马驹疯起来势不成挡,这几个东宫的侍卫技艺并不出挑,骇得神采惨白,一向围着马驹打转却无计可施,羽林军在远处还没来得及赶过来,眼看着杨霆危矣。
一群人涌了上来,拉的拉、拽的拽,陈氏几近是从台阶上连滚带爬地下来,一把把杨霆搂进了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