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是这里,她曾经被囚禁了数年的瑞王府西郊别院,这里的一桌一椅她都熟谙万分,乃至还记得,出门今后在院子里的左边,有一株高大的栀子花树,一到夏季便甜香馥丽。
她一下子展开了眼睛,从床上缓慢地坐了起来缩在了床角,神情警戒地朝外看去,只见杨彦坐在离床不远的软榻上,嘴角噙着一丝浅笑,目光定定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宁珞,你疯了不成!”杨彦又惊又怒,他的右手鲜血淋漓,胸口也被匕首划过,衣服破了个口儿,暴露了一道血痕。
杨彦的手一僵,胸口的戾气不住地冲撞着,指尖忍不住用力地往下一扯,只听得“嘶”的一声,宁珞的衣领被扯开了一小半,暴露了滑若凝脂的香肩。
一阵狠恶的头痛袭来,杨彦恍然惊醒,松开了手,吃紧在宁珞胸口按压了两下:“珞妹,珞妹你醒醒……”
“你这是要把我强留在这里吗?”怒意从宁珞心头出现,她的眼中跳动着火焰,“你就不怕被人告到陛下那边,说你强抢臣妻吗?”
宁珞打了个寒噤,她晓得那把古琴,曾经陪着她在别院中度过了数年冗长的囚禁生涯,当时满腹的愤激无处排解,唯有依托在了那把古琴上。
如许的宁珞可比刚才那一潭死水般的模样标致多了,杨彦赏识地看着她的双眸,纵声大笑了起来:“告?谁去告?如何告?珞mm,你可太天真了,你在白马观祈福,谁都晓得,这一场大火将你烧得骸骨全无,你这定云侯夫人今后烟消云散,而我的别院里多了一个新宠,谁能把这二者联络在一起?”
“这么焦急做甚么?”杨彦站了起来,徐行走到床前,神情和顺,“你侯府有的,我这里都有,不如就留在我这里盘桓几日,说不定你就喜好上这里了。”
这场景仿佛有些眼熟,心口深处狠恶地疼痛了起来,仿佛在哪一个时候,他也曾经如许看着面前的才子痛不欲生……
宁珞气得浑身颤抖:“你真是疯了,莫非你能只手遮天,将一个大活人就如许变没了?景大哥不会放过你的,陛下也不会被你一向蒙蔽的!”
杨彦的眼中一片狰狞,几步就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拎住了她的衣领:“为甚么?你奉告我到底是为甚么?我到底是甚么处所做错了让你一下子如此讨厌我?”
“那赵黛云呢……”宁珞的眉心轻蹙。
宁珞沉默不语。
“珞mm,是我,”他的声音低柔道,“你还好吗?有没有感觉不舒畅?刚才白马观起火了,是我派人救了你。”
“你说甚么?”杨彦的手指突然收紧,宁珞被勒得喘不过气来,神采顿时憋得红了,双唇微翕着说不出话来。
一片黑暗中,身材的本能便浮了上来,耳目特别聪敏。窗棂旁偶尔有风声传来,异化着滴答的滴水声;鼻翼间一股花香若隐若现,仿佛是栀子花的甜香味道。
“你……你对他们做了甚么!”宁珞失声叫道,心口突然收缩,仿佛被一只手几次揉着,几近要喘不过气来。
脑中混乱的气象闪过,心中最深的惊骇袭来。
“饿了吗?要不要先吃点百合粥垫垫肚子?”杨彦一脸知心肠问,“另有你喜好吃的绿豆糕和水晶虾饺,我都让人备了一份。”
靠墙挂着一幅仕女图,那是前朝名家郑则铭的手笔,她初初学画时,最喜好的便是这位大师的作品,曾经发下弘愿,要将郑则铭的画全数临摹一遍,当年的西郊别院中便有好几副。
俄然,宁珞感觉脸上仿佛被甚么东西盯住了似的,浑身的鸡皮疙瘩不自发地冒了出来,一种悚然的感受从心底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