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儿,”身后一暖,她的身子被抱住了,“对不住,是我的错,可我不悔怨这么做。”
景昀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盛和帝的手指僵了僵,很久没有声气,景昀惶恐地膝行上前,却见一滴浑浊的眼泪滑下了他的脸颊:“好……好皇儿……朕愧对你母亲……也不晓得她还肯不肯见我……”
景昀被叫走了,宁珞懒洋洋地躺在了床上,手脚还酸软着,人也有点晕乎乎的。宫里乱糟糟的,她不想替景昀添费事,也就强撑着没说。
那块玉牌仿佛又变了模样,底下莲座的赤色又多了一道,看上去更加红了。
盛和帝失神地看着他,低声道:“你们该叫我……甚么了……”
……
“你这是干甚么?”宁珞仓猝夺过他的指尖,放在嘴里吸吮了两下,这才用力按住了。
“砰砰砰”,打雷般的拍门声响了起来,田公公在内里吃紧地叫道:“侯爷!快些起来,陛下醒了!要见你!”
宁珞气喘吁吁地倒在了他怀里,也懒得再计算了,最大的仇敌已经断根,今后总该风平浪静了,也不会再有如许两难的决定了。
“是,陛下。”
景昀眼噙热泪,哽咽着叫道。
徐淑妃一下子便捂住了嘴,几步便到了床前泣不成声:“陛下……为何病得这么重了……都不奉告我……”
杨霆的手臂已经好得差未几了,一见宁珞便扑了过来,嚷嚷着道:“夫人,昨晚我们玩捉迷藏的游戏了,小姑姑特别凶,让我不能说话不能动,怕被找到还哭鼻子了,我没哭呢。”
景昀和宁珞一齐朝着他们磕了一个头,景昀咬紧牙关,不让本身失态,宁珞已经忍不住红了眼圈。
盛和帝闭了闭眼睛,旋即展开眼来,看向田丰,“来,宣旨。”
“珞妹不在……我心已死,还谈甚么家国天下,清虚道长,你放过我吧。”
梦中的他,尽力做个好天子,亲贤臣、远小人,重民生、清党阀,兴水利、重边防,一年又一年,过着如苦行僧普通机器的日子,最后寿终正寝的那一日,他满含等候地闭上了双眼。
身边传来了精密均匀的呼吸声。
“父皇……”
宁珞心中恻然,一时不晓得该如何安抚才好。正在此时,有内侍出去恭声施礼,并传了盛和帝的口谕:“淑妃娘娘,定云侯夫人,你们俩都在这可太好了,免得主子们跑腿了,陛下请淑妃娘娘和夫人畴昔。”
“管它在那里。”景昀将脸埋入了她的脖颈,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特有的暗香。
阿谁曾经魂牵梦萦的女子再一次入梦而来,一袭白衣轻曳,梨花飘但是落,才子回顾一眸,令民气醉神驰。
“那都是我一时胡言乱语,”宁珞吃紧隧道,“现在拨云见月,好不轻易父皇和景大哥父子相认,那些胡言乱语,父皇便都忘了吧。”
景昀哼了一声:“我夫人的挂饰,天然是要由我的血来保护。”
田丰颤抖动手,取出圣旨,朗声宣道:“英王杨昀,仁善厚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封为太子,待朕百年以后秉承大统。瑞王杨彦,蒙蔽君王,以仁孝之名,行乖戾之事,目无君父,伤害手足,废为庶人。”
“陛下病危,天下动乱,你身为皇子,需以天下为己任。”
“珞儿,谁碰过这块玉牌了吗?”景昀用手抚摩着,如有所思地问。
“嫡亲之乐……”盛和帝俄然笑了,朝着宁珞看了畴昔,“珞儿,听金大夫说,你又怀了身子了,朕一听,便感觉精力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