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姬点了点头,让她先试奏一曲,宁珞这才舒了一口气。朝着窗外一看,景昀的身影一闪而过,她思忖了半晌,蹑手蹑脚地提起裙摆便往外走去。
上辈子宁珞最爱好白衣,莫非这赵黛云也重生而来,却窜改了目标,觉得景昀喜好如许的女子,想要以此俘获景昀的心吗?
前一世她和赵黛云胶葛了这么多年,从闺蜜成为仇敌,相互对对方都知之甚深。赵黛云心比天高,一心要助杨彦登上那至尊之位,而她则将母范天下的后位视为囊中之物;她的手腕阴狠,为了达到目标栽赃谗谄无所不消其极,像她如许一小我,如何会无缘无端去体贴南疆的百姓糊口得好不好?除非她投景昀所好,晓得这一问会让景昀刮目相看。
“是的。”
紫晶讪讪隧道:“奴婢也晓得未几,就是昨日去大夫人房里的时候听到钱嬷嬷跪在那边讨情,说是她真的只是收了点定钱,她情愿双倍退回,只求老夫人不要打发了她,让大夫人看在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上在老夫人那边说几句好话。”
宁珞恨得牙痒痒的,在位置上坐了下来,本日教习“六义”的吕先生分外陈腐,不准她们交头接耳,固然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畴前那争强好胜的心机,却也不想让先生非难。
景昀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半晌才挪开了视野。
二十来位同窗都已经落座,一个月没见,几个夙来交好的都过来嘘寒问暖,宁珞一一回应了,还没等她坐下,腰上便被人拧了一下,她扭头一看,是兵部尚书余大人女儿、她的手帕交余慧瑶。
接下来的是乐律课,公然书院请来了韩云姬授琴,宁珞的琴艺只是中上,间断了这一个多月更是拉下了很多,只好打足了精力,倒是把脑中的邪念临时摒弃了。
赵黛云看得逼真,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推开古琴,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裙,状似偶然地踱到了宁萱的身边。
“不痛。”
她定了定神,抬开端来微微一笑:“景大哥刚才讲得很好,我没甚么要问的,只是我内心想,如果能有一天,我也能和景大哥这般踏遍大陈的山山川水就好了。”
马车朝前驶去,宁珞内心的猎奇便跟着马车晃闲逛悠地冒了出来。
吕先生也很对劲,不过他另有一个对劲弟子还没有发言,不由得朝着坐在中间的宁珞看了畴昔:“珞儿,你呢?”
门口传来了细细的告罪声,宁珞一看顿时笑了,宁萱终究还是抵不住韩云姬的引诱,跑来书院了。
“景师兄,你说的阿谁甚么族的人真的用手抓饭吃吗?”
“那边的人鼻子上要穿环,是不是很痛?”
绿松和紫晶应了一声,琼华书院的端方很严,不答应奴婢和书童在内里服侍,她们得比及散学了来接。
女子堂在书院的西侧,一个三进的院落用修竹半封闭地围拢了起来,有独属的小径直黄历院的正门,非常幽僻。宁珞一起紧赶慢赶,这才在先生来之前到了正堂。
绿松半跪在塌前替她剥花生仁,紫红色的花生衣被她谨慎地装入盒中以免飞起,白嫩嫩的花生仁整齐地摆放着,这是宁珞爱好的小零嘴,厨房炒得分外松脆甜嫩,就是不能吃多。
吕先生有些不满,抬手在桌案上敲了敲:“温馨,本日本来要和你们讲一讲大陈的风俗风景,恰好你们的景师兄前来拜见教员,他刚从四方游历返来,请他来和你们说说想必更加形象活泼。”
时候已经不早,门口的马车只剩下了几辆,宁珞快步朝大门走去,没走几步又转头叮咛绿松她们:“归去看看七女人有没有来,如果没来,就说我在书院等她。”
“钱嬷嬷这是如何了?”她佯做不经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