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鱼龙稠浊,各种夷族大大小小稀有十个之多,民风彪悍,向来就是大陈境内最难统领之地,景昀亲历本地,比起吕先生的纸上谈兵多了很多的兴趣,小女人们听得津津有味,就连宁珞也入了迷。
固然才分开书院一个来月,可对此时的宁珞来讲仿如隔世,这熟谙又陌生的一草一木、一亭一池都让她倍觉新奇和暖和,曾经的她在这里肄业四载,十六岁时和一并同窗得皇贵妃召见,同年便嫁给了杨彦成了瑞王妃。
一抹惊奇之色从景昀的眼中一掠而过,看向赵黛云的眼中不由很多了几分赞美,他点头道:“赵女人问得好,这恰是我为何要去南疆游历的关头地点。”
接下来的是乐律课,公然书院请来了韩云姬授琴,宁珞的琴艺只是中上,间断了这一个多月更是拉下了很多,只好打足了精力,倒是把脑中的邪念临时摒弃了。
二十来位同窗都已经落座,一个月没见,几个夙来交好的都过来嘘寒问暖,宁珞一一回应了,还没等她坐下,腰上便被人拧了一下,她扭头一看,是兵部尚书余大人女儿、她的手帕交余慧瑶。
赵黛云看得逼真,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推开古琴,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裙,状似偶然地踱到了宁萱的身边。
宁珞垂着眼眸,脑中倒是波澜澎湃。
吕先生也很对劲,不过他另有一个对劲弟子还没有发言,不由得朝着坐在中间的宁珞看了畴昔:“珞儿,你呢?”
“那边的人鼻子上要穿环,是不是很痛?”
窗台边传来一声轻笑,大伙儿都朝着那边看了畴昔,只见赵黛云从坐位下款款而起,覆在白裙外的轻纱随风轻扬,她的声音好像黄莺般清脆动听:“景公子,方才听你一说,只觉这南疆各族林立,尚武彪悍,只怕统领南疆的官员难处浩繁,不晓得朝中是否有良策应对之,为南疆百姓谋福?”
韩云姬之前在宫中认得她,笑着走了过来:“九女人都这么大了,出落得越□□亮了。”
赵黛云抿了抿唇,强自按捺下胸口的对劲之情,谦逊地躬了躬身:“景公子谬赞了。”
前一世她和赵黛云胶葛了这么多年,从闺蜜成为仇敌,相互对对方都知之甚深。赵黛云心比天高,一心要助杨彦登上那至尊之位,而她则将母范天下的后位视为囊中之物;她的手腕阴狠,为了达到目标栽赃谗谄无所不消其极,像她如许一小我,如何会无缘无端去体贴南疆的百姓糊口得好不好?除非她投景昀所好,晓得这一问会让景昀刮目相看。
“奴婢传闻钱嬷嬷做了错事,被老太太打发回籍间故乡去了。”
中间几名同窗暴露了不觉得然的神情,是啊,就算大陈民风再开放,世家贵女岂有抛头露面游历天下的先例,除非先去道观做个寄名的女羽士。
宁萱的手心有些出汗,鼓起勇气道:“韩先生,我习琴时一向有个关键,不晓得该如何练习,请先生指教。”
马车朝前驶去,宁珞内心的猎奇便跟着马车晃闲逛悠地冒了出来。
宁珞恨得牙痒痒的,在位置上坐了下来,本日教习“六义”的吕先生分外陈腐,不准她们交头接耳,固然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畴前那争强好胜的心机,却也不想让先生非难。
时候已经不早,门口的马车只剩下了几辆,宁珞快步朝大门走去,没走几步又转头叮咛绿松她们:“归去看看七女人有没有来,如果没来,就说我在书院等她。”
“是的。”
吕先生有些不满,抬手在桌案上敲了敲:“温馨,本日本来要和你们讲一讲大陈的风俗风景,恰好你们的景师兄前来拜见教员,他刚从四方游历返来,请他来和你们说说想必更加形象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