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府里就她们两个孙女辈的,宁珞是嫡,她是庶,身份更是天差地别。
见宁珞一向盯着铜镜瞧,绿松觉得她不欢畅,赶紧安抚道:“女人就算不梳发髻也一样的美。”
宁珞怔怔地看了半晌,点头道:“换那件藕红色的吧,母亲让表哥从江南裁云阁托人带来的。”
宁珞握着祖母的手在太阳穴上轻揉了两下,这才娇声道:“祖母的手真是灵丹灵药,揉上几下珞儿便不疼了。”
宁珩向来不喜宁萱,总说她装腔作势,宿世在宁珞出过后几近失了常态,把宁萱房里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厥后宁萱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紫晶吐了吐舌头不吭声了。
“元熹你出去,”宁珩这才想起来同业而来的老友,兴趣勃勃隧道,“我和你提过数次的九妹,我们家的宝贝疙瘩,你看是不是个天生的美人儿?”
二婶娘急了,上前就照着宁萱的头上打了两下:“你这孩子还和祖母犟嘴,常日里真是太惯着你了!”
宁珞错愕四顾,只见杨彦一步步地朝她走来,面如冠玉,貌似潘安,一如既往地矜贵文雅,谁能晓得,看上去与世无争的瑞王殿下骨子里竟然有如此翻云覆雨的毒手。
是雪团的眼睛。
这辈子,她不会再重蹈复辙,让本身掉进杨彦这个火坑。
杨彦咧了咧嘴,那笑容此时显得分外阴沉可怖:“那你想跟谁走?没有人敢要你,更何况,宁大人对劲着我这个半子呢。乖,到我这里来,我就不罚你了。”
“珞儿情愿做祖母的傻孙女,”宁珞笑嘻嘻隧道,“祖母别活力了,大师都是一家人,就算平时有些甚么不镇静,大事上都是懂分寸的,七姐姐就算再不喜珞儿也不能用心把我推下车去。常日里谁能没个脾气,我偶然也会妒忌七姐姐操琴弹得好,恨不得把七姐姐的手指抢过来安在本身身上呢。”
绿松略有些惊奇:“女人常日里不是最喜红色吗?如何今儿个改了性子?”
屋内鸦雀无声,都看向了宁萱。
做了一夜的恶梦,宁珞在凌晨时才又稍稍合了合眼,等醒过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是啊女人,这全都城谁不晓得宁国公家的九蜜斯是一等一的美人,等着一睹芳容的青年才俊都要把宁国公家的府门给挤垮了。”紫晶掩着嘴笑道。
不止宁萱,另有二婶娘和大伯母,宁国公府几辈传播下来的傲气和公理都根植在身,流浪时不但没有对宁臻川落井下石,更是四周驰驱,大伯和大伯母操纵爵位之便几次上门看望宁珞,雪中送炭之情,宁珞长生都难以健忘,这一世能够重来,她必然要保护好宁国公府的家人,不要再让外人趁虚而入,将宁府搅得鸡犬不宁。
宁萱苦笑了一声摇了点头,回身就出了院子。
宁珞尖叫了一声,再也顾不得淑女风采,抬脚用力地朝着杨彦踹了畴昔,一阵天旋地转,她惊喘着从梦魇中摆脱了出来。
身材被一双刻薄有力的手扶住了,宁珞定睛一看,只见宁臻川一身天青色长衫风尘仆仆,明显刚从外埠快马加鞭赶返来,此时的宁臻川方才三十过半,正值男人平生中最黄金的期间,身形颀长、儒雅俊朗,唯有眼中的焦切一如畴前,让宁珞想起宿世父亲为她操碎了心的日子。
“今儿个不如穿这件?”绿松取来了一件红色绣梅百褶裙在宁珞面前比划着。
但是她自以为的才情在祖母眼里却一文不值,琼华书院的女子堂也只要宁珞有资格去,任凭她厚着脸皮让母亲来哀告也没用,反倒让祖母送了她“循分”二字作为经验。
“你这孩子,如何这么不谨慎?”宁臻川长叹了一口气,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