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去看了母亲,”景昀的眉头舒展,“这些日子天突然冷了,你必然要重视,别染了风寒。”
景铮欢畅地将面前的鱼盆一推,“我今后都不吃了,”话一出口,他看着那鱼有些舍不得,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又改口道,“等嫂嫂来了,嫂嫂先吃我再吃。”
固然她并不怵于执掌侯府中馈,可她这一世的春秋还不到十五,在别人眼里,就算再聪明,这资格、经历都明摆着还欠火候,如果一入侯府便将一向掌家的姨娘夺了权,指不定被人如何戳脊梁骨呢。
这几日景昀在吏部日日都到很晚才回,本日这么早还赶得及一起用晚膳。宁珞欢畅隧道:“真的?璎香去温些姜茶,等他进屋便可喝杯驱驱寒。”
景曦嫣然一笑,领着景铮步入了小径。
青娘愣了一下,笑着道:“世子倒是体贴娘子。”
还没等她衡量利弊完该如何回话,景昀便开了口:“珞儿还小,我不想她过分劳累,二姨娘还是先多操心些府上,今后如果珞儿有这个意义了,再管也不迟。”
景铮欢愉地围着宁珞问东问西,他固然才十岁,家里早已请了先生发蒙,加上脑筋矫捷,好些题目都希奇古怪;宁珞的学问虽比不上邹泽林、景昀那般赅博,但胜在耐烦实足,对于这么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自是绰绰不足,还能引经据典地说上几则妙闻,比起先生教的还要风趣。
景铮立即放下了筷子,睁大眼睛道:“我晓得!先生方才教我的书里有!”
可如果她推拒了,这也不是甚么好听的事儿,毕竟她是定云侯府的嫡长孙之妻,祖母不睬俗事,婆母多病,比起青娘,她天然是名正言顺的执掌中馈之人,传出去还要被人笑话是无能之辈。
“是。”青娘低低地应了一声,嘴角的笑容敛去了,眉间仿佛漾着几分轻愁。
景曦坐在中间埋首用饭,宁珞却能看到她耸动的肩膀,想必是在暗自发笑。
景昀也不晓得本身是如何了,看着这个小女人便想疼想宠想看她娇羞脸红的模样。在她脸颊上偷了个香吻,他正色道:“不是装出来的,是我只会在你面前不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