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肖朱紫宁珞倒也是传闻过一两回,传闻当今正得宠着,舞技妖娆,魅惑天成,盛和帝一个月中总有两三回要宿在她那边,本日一见,公然成有宠妃的本钱,那双眉入鬓,眼尾轻挑,带着无尽的风情。
盛和帝沉默了半晌,又问:“昀儿呢?”
宁珞下认识地正要回声,俄然见正厅中站着的一名宫装美人朴重勾勾地瞧着她,神采生硬,竟然是太子妃陈氏!
肖朱紫恭谨地应了一声,不敢再嬉闹了,只是坐在一旁批示着本身的宫女捉迷藏给她瞧。
“陛下,我该从那里归去?”宁珞四下张望了半晌,她已经好久没到宫里来过了,都已经认不得路了,若无公公带路,只怕还走不归去。
她哭笑不得,江苾月明显是景昀送走的,如何就安到了她的身上?只是这不是甚么大事,总不能上街一个个把传流言的人抓起来下狱吧?
那江苾月固然走了,流言却并未停歇,反倒又生出第二个版本来,说是定云侯世子夫人容不来世子的风骚佳话,硬生生地把人送走了。
这话意有所指,宁珞不敢搭话,上前见礼:“臣妇宁珞见过梅皇贵妃。”
“珞儿真是知心,”梅皇贵妃拍着她的手笑道,“本宫真是越看越喜好了。”
当日画舫上的几位世家夫人是见过景昀惧内的模样的,深觉得然,不由加油添醋了几把,这个版本成了第一个版本的成果,仿佛成了本相。
景昀这不是每日都在宫里当差吗?如何还要问她是如何样的?
永安宫就在内宫的东边,和皇后居住的上宁宫一宫之隔,一入永安宫,只见亭台楼阁富丽雍容,就连内里服侍的宫女也都珠钗华服,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气。
“以是说,本宫最讨厌的便是这类多管闲事的人,”梅皇贵妃轻哼了一声,“珞儿想必深有体味吧?本宫倒是很佩服你,将那种狐媚子直接送出千里以外,的确不消给某些人脸。”
盛和帝哀思的神情在脑中一闪而过,宁珞俄然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心伤。
入了宫门一起前行,宫廷保卫森严,不时有侍卫检察牙牌和令牌查对身份,连续过了三道宫门才进了内宫。宁珞本来还盼着能见到景昀一面安放心,却连小我影都没瞧见。
陈氏却不再和她说话,只是转头便和梅皇贵妃酬酢起来,梅皇贵妃也应例问了太子的身子。
那语声冷酷,和畴前几次会晤时的密切有着天壤之别。
盛和帝很感兴趣地看着她,明显在等她持续往下说。
梅皇贵妃正拿着花剪在园子里修剪一株山茶花,那茶花已经开得快败了,花瓣的尖处透出了一股子腐色,几朵残花被剪落在了地上。
比拟刚才其他的宫妃,这位女子品级稍低,梅皇贵妃却反倒显得稍稍热络了一点,笑着道:“肖朱紫倒是好兴趣,只是谨慎些别崴了脚。”
梅皇贵妃仿佛才看到她似的,上高低下地打量了她几眼笑着道:“哎呦,皇姑姑可真有福分,有这么一个标致的孙媳妇。”
宁珞有些莫名其妙,一起跟着盛和帝出了内宫,除了轮值保卫的侍卫,宫门前鲜明有一个英挺的身影在焦灼地走来走去,宁珞有点猜疑地揉了揉眼睛:那不是景昀是谁!
出了永安宫,宁珞这才在内心长舒了一口气:许是因为见过他脆弱哀思的模样吧,此时的盛和帝固然严肃,却让人莫名放心。
两人一起走一起聊,不一会儿便回到了永安宫,到了正厅的门槛前,梅皇贵妃一不留意被门槛绊了一下,宁珞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我……我从小便不吃猪皮……”她红着脸解释道。
前面传来了一阵嬉笑声,一名身穿石榴红襦裙的仙颜女子和几名宫女在草地上追着胡蝶玩耍,那女子还很年青,约莫二十高低,腰肢柔嫩、行动轻巧,梅皇贵妃见了脚步一顿,轻咳了两声,那女子转头一看,立即停下脚步整好了仪容,快步到了梅皇贵妃面前躬身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