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盛和帝俄然颁下一道旨意,定云侯世子文韬武略兼备,慎言瑾行、不矜不伐,堪为榜样,今特此秉承定云侯爵位,任昌洲折冲府都督,辖西北军务。
景昀向来没听过有这么一段旧事,他只晓得祖父在对北周一站中立有军功,是以封了候尚了公主,他不晓得该如何安抚,只是在她身前跪了下来低低地叫了一声“祖母”。
景昀沉吟了半晌道:“去一趟王府倒也无妨,带上四叶就好,不过,那边统统入口的东西都不能碰,本身千万要警省些,一有不对,便尽早脱身。”
“传闻九妹要去西北了?几时走?”宁萱不舍地问,“我替你备了些物件,不值几个钱,也算是我一片情意。”
他谨慎翼翼地和大长公主提起此事时,大长公主的神采怅惘了起来。
“都这么多了,还要去弄些来,这是要当一日三餐吃吗?”宁珞嗔了他一眼。
“你家老太爷……没逼你订婚?”
“如何,憋坏了?”景昀冷眼瞟了过来。
回到府里过了没多久,金大夫的药童便过来送了信,说是宁萱的性命临时保住了,只是这两日还是非常凶恶,他便留在那边看顾一二,宁珞听了总算长出了一口气。
邹泽林愣了愣神,旋即苦涩地笑了:“我写了很多信畴昔,却从未收到过她的复书。”
一个眉清目秀的婢女在前面带路,分花拂柳,曲径通幽间,一座清幽的院子便闪现在面前,四周青竹环绕,碧□□人,只是长到最盛已呈疲态,竹叶尖已经有了一丝焦黄。
宴罢回府,景昀便瞧见他的小娇妻正在清算东西,厅里琳琅满目地堆着好多零散的物件,玫瑰油、雪脂凝肤膏……另有各种景昀叫不着名字的胭脂水粉,中间是三四个木箱,有一半已经放满了。
杨湛随口斥责了她两句,却也听了大半进了耳朵,和几个谋事筹议了几次,便不再想要挽留景昀。不过他为此特地安排了一场昌大的送别宴,只字不提景昀为何要远去西北,而是谈了些风花雪月为他送别。
“是啊,”宁珞的眸子弯了起来,笑意盈盈,“表哥和外祖从小便疼我,你瞧那雪脂凝肤膏,便是他传闻西北风沙大,皮肤轻易干裂起皱特地为我快马从邻郡调过来的,传闻是他们商队从西域采买过来的,是那边王族的特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