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府在城南,景昀早已派了管家提早半个月到了此地筹措都督府的外务,这都督府固然比不上都城侯府的气度华贵,却也筹划得有模有样,内里花圃、莲池、假山一应俱全,宁珞和景昀居住的院子中浅香阵阵,竟然还种了几株桂花花,几点残留的花瓣若隐若现,别有一番意趣。
四叶挠了挠头,昨晚她的神经紧绷着,压根儿没去听那皮电影唱了甚么:“我不晓得啊,就听他们在那边咿咿呀呀的。”
提起昨晚的事来,李成林眉飞色舞:“侯爷公然神机奇谋,阿谁吕益固然是个浅显贩子,可他请的那几个行脚倒是那些悍匪乔装的,我深怕他们不脱手,特地还装着派了人手到中间的村落去查探地形,他们公然被骗,埋伏着的几百号人都冲了过来,觉得能打我们个措手不及,这类流匪何足惧哉,杀得实在是痛快!还一起咬着他们到了他们的老巢,早上秦门城的守备校尉过来接办了,这一次围歼,足足能让他们伤个几年的元气,想必这里的匪患会好上很多。”
秦门城的太守和守备校尉一早便到此处接办这剿匪一事,那太守吓得一夜未眠,到差的侯爷如果在他辖地出了事情,他不但官帽不保,说不得还要去大牢待上一待。现在总算祸去福来,这群强盗剿清,也算是他任内的一桩功劳了,天然眉开眼笑了起来,追在景昀背后连声替百姓称谢。
景昀便很少让宁珞上马车了,一行人快马加鞭,只用了五日便到了鲁平城。
宁珞有些欣然,不晓得那艳鬼和秦娘厥后如何样了?是再一次被羽士打得魂飞魄散,再苦苦地追随一世又一世吗?
鲁平城是西北这一片最大的城池,胡羌、北周等地来往的客商很多,每到阛阓之日城中各色人等云集,也是非常繁华,各种西北的小吃多得很,府里的厨子有个本地人,会做很多在宁珞眼中希奇古怪的小吃,宁珞便兴趣勃勃地尝了几样,甚么羊肉泡馍、肉夹饼之类的,倒也挺好吃的,便揣摩着今后如果得空了,便可亲身学一学,也好让景昀尝尝鲜。
景昀不动声色地朝后扫了一眼,城中的这一众属官都还算年青,站在徐晋良身边身着武将官服的该当就是折冲府的司马秦庆怀,上任都督调走后鲁平城的武备该当就是由他暂领,此人是昌州人士,很有将才,却一向和上任都督反面。
太守连宣称是。
她俄然想起了甚么,坐直了身子问道:“四叶,你晓得昨晚的皮电影厥后是如何样的吗?”
宁珞却非常对劲,特别是离卧房不远的处所设了一个广大的书房,内里笔墨纸砚已经一应俱全,书架上也网罗了一些她常日爱看的,院子里还立了一个秋千架,葡萄藤缠绕其上,如果气候好,坐在上面看书喝茶,必然是一件舒畅的事情。
将戏折子放在胸前,宁珞闭上眼睛,在脑中设想了半晌,甜甜地笑了。
“别太操心了,”宁珞嗔了景昀一眼,轻声道,“我又不是纸糊的,渐渐也就适应过来了。”
景昀思忖了半晌道:“李管家,这府里拾掇倒是不错,只要一件事情我也忽视了,这西北的气候到底和都城不一样,你种的花草树木只怕都娇贵了些,还要去瞧瞧有没有其他耐旱耐风沙的,多种些,也好让夫人住得镇静些。”
入了昌州境内,沿途的地形地貌战役州更有分歧,官道上来往的商队和路人较着变得少了,两旁时不时便看到大片烧毁的荒地和土丘,干枯的灌木和草丛也到处可见。气候也变得更加枯燥,本来还算舒畅的春季在迟早时竟然已经开端寒意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