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中有好几位后辈曾在太清观修行,远有太宗的第八子,自幼便身材衰弱,早早地便在太清观中削发修身养性,竟然活到了八十高寿才仙逝,而近的则有世宗的第五女博阳公主,她修行时,世宗专门为她在太清观旁造了一个小观,每日和道友一起聊书讲经,焚香喝酒,非常安闲。而老夫人丁中的清和真人便是这位博阳公主的师妹。
宁珞怔了怔,俄然问道:“来的但是赵斌赵太尉之女赵黛云?”
马车行了一个来时候,到了太清山下,弃马车改步行,沿着蜿蜒的青石板拾阶而上,一行人中午前便到了太清观。
然罢了经来不及了,那箭芒直奔景昀的心口,景昀在围攻之下只来得及往中间勉强让了让,箭尖“扑”地一声扎在了胸口。
她记得太清山下的别院中有一片梨树,乍暖初寒的时候,梨花盛放,仿佛一朵朵白云装点此中,美得仿佛神仙洞府一样。那日她便在梨树中和雪团玩耍,白裙飘飘,梨花缤纷。
就算钱嬷嬷再不甘心,宁家的马车也还是慢悠悠地分开了宁府。
宁臻川楞在原地,很久才长叹了一声道:“珞儿,你年纪还小,很多事情不懂,如许吧,本日还是你本身去太清观,我就不去了,一起谨慎。”
宁臻川沉下脸来:“有甚么不敢说的?你哥此时不能行差踏错半步,你如果替他瞒着,便是害了他。”
脑中敏捷掠过几个动机,她翘起小嘴迎了上去:“爹,不是说好了我本身去就行了吗?”
宁臻川无法地笑道:“你祖母不放心,必然要让我陪你畴昔。快上车吧,还能到太清观吃一顿素斋。”
耳边突然响起那于公公说的话,宁珞吃紧地朝中间看去,果不其然,一匹白马掩蔽在一座亭台旁,闪着白芒的箭尖正对准了景昀,而偷袭的,恰是那瑞王杨彦、景昀曾经的至好老友!
紫晶那会儿如是说。
宁珞定睛一瞧,那身影煞气逼人、威风凛冽,头盔中模糊只能看清一双眸子,锋利、清锐,仿佛一道锋刃,目光所及,肌肤上有种被刺破的痛意。
到了三清殿前,宁珞见清虚道长仍然陪在摆布,不由得不美意义隧道:“不敢迟误道长的时候,我本身去拜见三清贤人便好,道长本身去忙便是。”
待到宁珞回过神来再去看,景昀已经不见了。
小羽士一拍脑袋:“是,九女人熟谙她吗?”
宁珞坐在马车中,从拉起的车帘往外看去,繁华的京师一如往昔,大街两旁店铺林立,马路上形形□□的人来交常常,呼喊的杂耍人、羞怯的小媳妇、酒坊卖酒的胡姬女、服饰富丽的买卖人……偶尔还可见奇装异服的外族三三两两地路过。
重生回到十四岁,实在有些惊世骇俗,她不晓得这对她来讲是祸是福,但是为了亲人,就算逆天改命,她也要尽力尝试。只盼望这重生不是镜花水月,更不是南柯一梦。
北孤山下,一片厮杀声传来,远远的,一批批兵士前仆后继地朝前涌去,被围在中间的是一名身披黑甲的将军,他的身上血迹斑斑,头盔也已经倾斜,但是他手中的一把偃月刀仍然仿佛蛟龙出海,刀光所到之处,所向披靡。
这一次,必然也要让景昀冷傲,一扫前些日子给他留下的狼狈印象。
“青年公子……但是姓景?”宁珞内心一喜。
景昀面不改色,抬手就将箭杆折断,用力一掷,那折断的箭杆朝着来路飞了归去。那少了箭尖的箭杆竟然也疾如闪电,杨彦仓猝一仰身,那箭杆直接扎入了身后兵士的眼中,一阵哀嚎。
宁珞如何会不熟谙她!
宁珞定定地瞧着钱嬷嬷,嘴角暴露几分冷冷的笑意,语声却仍然温和:“钱嬷嬷,父亲既然有事就别再叫了,走吧,我想去用太清观的素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