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锡元沉着脸呵叱道:“别人能忍得,你为甚么就忍不了了?他新来乍到,这火烧得正旺,你谨慎成了他杀鸡儆猴的磨刀石!”
丁夫人见丈夫生了气,便又去劝弟弟:“好了好了,不就再忍上几日嘛,顿时就要过年了,到时候给你好好补一补。”
丁夫人看着他红肿的脚指头不免也心疼了起来,对着于锡元赔笑着道:“老爷,要不算了?不就是告一个多月的假嘛,这点面子老是会给你的。”
这点于锡元倒是深觉得然,这些年边疆一向承平无事,半年前另有北周使团特地备了厚礼向盛和帝祝寿,一看就是要两国友爱的架式。倒是那些胡族中的西戎人时不时地过来闹个事,不过他们人少,就算再彪悍也翻不出甚么大浪花来,又见地陋劣,让着点求个承平也就好了。
“你懂甚么?张晖能和他比?”于锡元怒道,“这位是谁?是深得帝宠的定云侯!你这一个多月不在,到时候被他翻出旧账来我就完了,我只要本年的考成再评为上等,这位置便能动上一动,说不准就能调任到都城或江南富庶的府州去,这节骨眼上你不要给我肇事。”
宁珞算了算时候,只怕现在余慧瑶退归去的信已经到了邹泽林的手中了,她内心五味陈杂,轻叹着道:“今后……他该当不会再写信来了……如果想要和慧瑶两情相悦……除非……是有古迹产生吧。”
“夫人!五少爷来了!”绿松欣喜地叫了起来。
于锡元见她还执迷不悟,气得不打一处来:“还能有谁?天然是那景昀表示过我了,他对别的女人没兴趣,对不自重的女人更是腻烦得紧,请我带个话,不然只怕到时候伤了脸面,大师都欠都雅。”
气候固然越来越冷,可这屋里烧了地龙,又有银丝碳供着,暖意融融。夏季里的雪一下就是好几天,窗外白雪皑皑、雪树银花,手执一本闲书坐在窗口,屋内屋外仿佛光阴飞朔,从冬到春,实在是舒畅得很。
抛开这点忧国忧民的烦苦衷,宁珞在这鲁平城中日渐安闲清闲了起来。
景昀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来,无法地在宁珞面前晃了晃:“你瞧,驿馆刚送到的,内里第一句便是问慧瑶可好。”
于锡元被挤兑得说不出话来,忿然一甩袖,扔下一句“头发长、见地短”,自去小妾那边欢愉去了。
中年男人这才恍然觉悟过来,用绣帕按住了老婆的伤口,两人一起跪了下来连声感激拯救之恩。
丁明秀下认识地便去摸额头,那日的大青包鼓了小半个月,她也躲在屋里小半个月没出来,策画着开了春了如何再找借口去接远景昀。一听这话她的神采顿时变了:“姑父如何这么说?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惹不起我们躲吧,”中年男人哽咽着道,“实在没体例我们就背井离乡避一避,多谢这位夫人援手,夫人你还是从速分开吧,别惹到那群人了。”
“姐,这是人干的事情吗?大夏季的你们在屋里烘着暖炉都哆颤抖嗦的,让我们这些人去练习兵马去,我好歹也是一个兵曹参军,这是要活活冻死我吗?你看看我这手指,再看看我这脚,都成了冻萝卜了,我是说甚么都不去了,就说我病了,病得快死了,开春了才气好,他莫非还真不给姐夫面子把我这个参军的职位给捋了不成?”
打产生嘟囔了两句,恨恨隧道:“你说他是不是吃饱了饭闲着没事?他是不是真觉得北周人会打过来啊?这都承平这么多年了,打甚么打!”
景勒离他们不远,一见不对一个飞身扑了上去,堪堪拽住了那妇人的衣袖,只听得“嘶”的一声,衣袖被扯了个开来,而阿谁被撞那妇人的额头擦着墙面而过,擦破了皮,血流了下来,看上去甚是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