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略略留步:“喻大人都能花重金寻来诸多美人,想来市舶司腰包颇丰,补上近两年的海贸抽解也不是甚么难事,既如此,那就请喻大人再按市行二分利,一并补齐利钱,充盈国库,也算是造福大显百姓了。”
“可惜了啊。”
他又笑吟吟道:“王爷出门在外,身边也是得有些个知心人服侍,这侍卫婢女粗手笨脚的,又怎比得上美人们和顺小意。不过下官想着,如果只要清羽女人一人,忙起来未免疏漏,以是就先遣了先前那几位女人去府上候着。”
固然从始至终,这定北王殿下也只不过吃了一片青笋,都未拿正眼瞧人,但男人间的那点儿心机他还能不明白?不回绝那不就是接管的意义。
江绪半个眼神都未多给,负手便要离席,舒景然也跟着起了身。
喻伯忠脸不红心不跳道:“原是市舶司里的舶干与周监官反面已久,心有嫌隙,这舶干又在市舶司里头拉帮结派,与下头吏官里那些个贴司、都吏、孔目勾连一气,暗里敛财,不巧,被周监官给发明了。周监官清正,不肯与之同流合污,拉拢不成,那舶干一众遂将其殛毙灭口,还决计构陷,着意损其身后清名啊!”
明檀内心略有些别扭,然也不好多说甚么,只小声嘟囔了句:“请人就请人,由头也不晓得找个听得入耳的,甚么拂尘洗尘,都来灵州好几日了还拂尘洗尘,夫君莫不是个鸡毛掸子,哪来那么多尘。”
见她们神情,明檀稍松了口气,她又问:“王爷人呢。”
而现在知府府衙中,明檀也正咀嚼着知府夫人特地着人筹办的灵州美食。
很久,江绪终究“嗯”了声,又斟酒自饮了一杯。
这话里头上眼药的意义明檀又怎会听不出来,只不过她现下懒得管这女子的七窍心机,王爷指了女人作陪――这一动静就足以令她患得患失。
明檀现在晓得此中的好处博弈,天然也能阐收回宿家应是不会对他如何。
的确,知府通判都还活得好好的,哪就轮得上他一个市舶使摆东道主的谱儿,灵州再是宿家地盘,这话也委实说得傲慢逾矩。
喻伯忠懵了,也不知这好好的是如何了:“王爷,王爷,下官……”
喻伯忠心下大定,豪杰难过美人关,豪杰难过美人关啊。他就晓得,这位定北王殿下大要冷酷,暗里却能在书房幸女,想来必不会回绝这徽楼里头的女人,这步棋还真是走对了!
喻伯忠非常会察言观色,见状,忙表示那女人近前服侍。
江绪没再回声。
她边嘟囔边服侍换衣,垂着眼磨磨蹭蹭的,挂好玉佩后,又暗戳戳给他挂了个鸳鸯戏水纹样的玄色香囊。
明檀一个个打量畴昔,内心知名火直往外冒,她不动声色地攥紧了玉手,问道:“各位女人从徽楼来,王爷可曾晓得?”
下人战战兢兢,将方才的话复述了遍,又道:“几位女人现下都在花厅外头候着……”
这回出门前,江绪倒是特地多说了几句,让明檀心安。
江绪没看那女人,但静了半晌,他竟执箸,夹起了那女人为其着添的青笋。
江绪也不知在想甚么,听完这番陈词,也没表态。
喻伯忠神采稍僵,被昨儿威势逼压所安排的惊骇又涌上心头,他背脊生出层盗汗,忙赔笑道:“是是是,这另有知府大人,通判大人,还轮不到下官先行接待,只不过是下官久仰王爷威名,想为王爷多尽几分微薄心力罢了。”
清羽:“殿下……”
这……几位女人面面相觑。她们走时,王爷是不晓得的,以后知不晓得,那她们也不晓得了。
徽楼女人又是袅娜入内,一字排开,给明檀和知府夫人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