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大喜,江绪也没有不喝之理,来者不拒,皆是一饮而尽。
江绪虽一身酒气,但认识明显也还复苏,他走至桌边站定,负手望向明檀,低低地唤了声:“过来。”
“除了前些年献郡王亲迎,宗室结婚,可没见谁家有这般面子的。”
舒景然:“既已结婚,这洞房花烛之夜就万不成对夫人过于冷酷,你细心想想,你们伉俪同榻而眠,女人家又害臊,你总不能战役时一样半个字都不说!”
她接过江绪斟好递来的合卺酒,不自发有些抖,挽手交杯后,因着身量,她踮起脚,那酒杯都离她好远,底子够不着!
大师先前都觉得,这些个催妆诗词是早有筹办,他既能邀来以诗词见长的舒二,让人帮手备两首也不在话下,然有人起哄过甚,竟还指定起了催妆词的词牌。
舒景然章怀玉虽没结婚,但喝了些酒,事理提及来也是一套一套,比常日嗦很多:
明檀诚恳起家,也走至桌边。
女人这厢出门先得拜别高堂哭嫁,可靖安侯府这二位高堂都喜不自胜的,裴氏好歹还弄了些椒水熏熏眼,明亭远笑逐颜开,那是半滴眼泪都挤不出来。明檀也哭不出来,她这脸上的妆面但是整整折腾了一早上,如若真哭两下,哭掉了这妆,补容又是一番工夫。
相较于靖安侯府热烈不凡,定北王府虽也铺红负伤,但就莫名显得冷僻很多。一来定北王府规制远高于靖安侯府,二来江绪亲眷未几,直系几近全无。
大显朝,皇子亲王迎亲都是由还未结婚的宗室代迎。定北王府这桩,也早已定好由宗室里方过冠礼的瑞郡王代为迎亲。
明檀被压在凤冠之下,一起烦琐而来,脑袋背脊都已麻痹生疼,三拜结束,她腿软得都有些站不起了,还是她夫君扶了一把,才让她不至于在世人面前失态。
三拜过后便是送入洞房。
江绪没甚么情感地扫了他俩一眼,也不晓得听没听出来,转头和陆停碰了碰,又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