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晓得本技艺握重权多方觊觎,一向以来是极不肯意掺杂这些党争是非的,然现在朝局变幻,已容不得他持中而立独善其身,不过是后代婚事,竟都能引出诸般暗争。
且明檀今儿又提甚么舒二公子,那两位的面貌气度,和舒二公子差之甚远,乃至都远不如梁子宣,她怎会甘心。
柳姨娘好说歹说才将她劝动,毕竟也是议亲之龄的女子了,谁晓得将来夫婿会不会就是某位蜜斯家中的亲堂表兄弟?
这叫甚么第二个挑选,不还是逼婚?
裴氏饮了口茶,心下有些忧愁。
“你只因想要见她,便能对本王扯谎。本王又安知,假以光阴,你不会因她对本王拔剑相向。”
“无需多礼。”成康帝抬了抬手,又绕回桌案前,举起一卷明黄蚕锦,吹了吹上头未干的墨迹,“朕叫你来,是为之前所说的指婚一事。”
“沈小将军,请。”暗卫不知从何悄但是出,以剑鞘拦住了沈玉还想上前解释的法度。
沈玉想了想:“也不算。”
明楚那贱人,不过也是从柳姨娘处听到了宫中意欲赐婚的风声,心中不忿,不想让明檀高嫁。
那两位实在不差,并非空驰名头的式微之家,可那两位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太后党。
她将食盒中的点心取出,放在石桌之上,而后又深深看了沈玉一眼,提着食盒徐行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