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灵渺寺远不如大相国寺香火鼎盛,也无求姻缘求子嗣特别灵验的佳誉,只那温山软水,景色格外秀静,在官方另有个“斋饭鲜美”的噱名。
明檀恰是看中它偏僻清净,免得她祈个福避个风头,还时不时撞上前来进香的京中贵女。
而明檀跪在外头,自省完温馨了半晌,又忆起先前绿萼所说的另寻快意佳婿一事,心想:来都来了,不如一并祈愿。
这话倒是说进了明檀内心。
不管了,自省重在心诚。
绿萼:“蜜斯放心,摆布也无人可见。今儿来的时候奴婢便留意了,这寺中一日也来不了几个香客。”
其他都好说,只是这衣裳肩宽袖长,全无腰身,色彩用料无一可取之处、别说素心绿萼,侯府的三等丫头穿得都比这讲究百倍,叫她如何上身?
现在静室当中,那位大名鼎鼎的少年战神定北王殿下,正与云游四方行迹难定的慧元大师喝茶手谈。
昌国公府,白敏敏院内,周静婉正立于书案之前,执笔落字。
语毕,明檀虔诚恭敬地磕了三个头。
因裴氏预先办理,早有知客僧在寺门外等待明檀一行。
——这小娘子择婿的要求,委实是太高了些。
“如此素净,如何见人?”她不甚对劲地打量着镜中之人,皱眉道。
她倒也没有伤怀。
她既不利落,那谁也别想好过。
不得已,她也只能持续用斋。因滋味实与常日天差地别,她都没如何细嚼便囫囵往下咽。
寺中清幽,一起跟在知客僧身后,只见途中古树错落,放生池中锦鲤游动,有类别样的古朴清幽。
明檀:“……”
“……身材也需结实些,但结实并非一身横肉,若遇不测可抵挡一二便好,习武最好是习剑,身姿萧洒,且如此一来舞剑之时信女亦可操琴扫兴,伉俪和鸣自是完竣。嗯……约莫就是这些了,还望佛祖保佑,若信女寻得此般快意夫君,必为佛祖重塑金身,再添香火。”
“郎君家世相立便可,不拘甚么皇亲国戚、公候世家、书香王谢,信女更加看重的是才调丰度。于才调一道,能入春闱一甲便可,边幅定要俊美,如此这般才与信女相配。当然产业丰富些,日子更加松快,若无侯府家业也无妨,只需包管信女随时能用上燕窝粥,每季能请斑斓坊裁上几箱时髦衣裳,有甚么新奇金饰能及时动手,有个头疼脑热也能及时请来良春堂的圣手医师……”
小沙弥见剩得未几,她也委实吃得辛苦,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如此,施主便去小佛堂自省一炷香吧。”
“有劳师父。”明檀端方回礼。
只不过她食量小,用到撑住,还是剩了小半碗,她不幸巴巴地抬起脑袋:“师父,这斋,我实在是用不下了。”
梁子宣那里值得她伤怀。
家学渊源,周静婉也是现在未出阁的官家蜜斯中颇受必定的才女,一手簪花小楷端方沉寂,只是细看内容——
待她硬着头皮咽了一小口斋饭,偷觑小沙弥——竟还在看她!
想到这,她便进了火线无人宝殿,端方跪在蒲团之上。
打出世起,明檀还未作过如此朴实的打扮。她常日就连寝息中衣都是选了柔嫩布料,暗绣繁复花腔,再比着身材量体裁成的。穿戴这身坐在屋中,她感受哪哪儿都不大对。
这几桩丑事是明檀起初奉求白敬元探听来的,都与令国公佳耦有关,本来是筹算平顺退婚过后用来清算令国公府。
也罢,夙来精美妥当,偶尔素净一回,倒也显出她清丽纯洁。
本蜜斯晓得本身生得美,倒也不必如此!
然明朗了不过半晌,绿萼又不应时宜地安抚道:“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