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沈轻舟皱眉:“您何必威胁我?”
沈轻舟猛地被陆珈扑过来时也愣了愣,但随后他就立即反应过来,腾出一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幽幽叹着气道:“不必悲伤,摆布我就是这条贱命……”
久经风雨的虎将面不改色心不跳,脸上乃至看不出一丝神采颠簸,但吐出来的话语每个字都重若千斤。
“夫君全数都咽在肚子里,只字都未曾透暴露来,这如果隔三差五乞假休差,沈家至公子在世人的眼里与废料有何辨别?
这声音又轻又脆,又凄惨又幽婉,的确让人闻之落泪,听之心碎!
倘若沈博真要替他乞假,那即便他能够出得家门,也去不了衙门,他才方才与陆阶达成共鸣,若此番柳家被告倒,接下来他们还大有可为,这当口如何能够撤场?
沈博一个字儿也不想跟他们多说了,抓起搁在中间的马鞭,阴着脸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老将军们既然向父亲提了出来,申明他们承认我。而父亲向朝廷递了奏折,申明父亲也承认他们。
“倘若我真想对严家做些甚么,也不过是适应天意罢了。”
沈博完整听不入耳了,他大声道:“够了!”
陆珈抽抽鼻子:“我固然是奸臣之女,但将来也是沈家儿郎的母亲。父亲不看僧面看佛面,给儿媳一条活路吧……”
沈轻舟原是想好好跟他实际一番,这事固然是他先斩后奏不假,但胡成全是严家保举的,身为兵部尚书的沈博顺势替他请奏增加军饷又有甚么错误?
陆珈窜改着身子看他走远,然后立即把沈轻舟拉了起来,一面拍着他身上的灰尘,一面跟旁侧的保护们说道:“闻声没有?闻声没有?太尉大人说不消乞假了!”
屋里传来的声音早就让院子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朝中这么多人面上对你恭恭敬敬,背后里骂你尸位素餐,这些苦痛,除了你我另有谁能晓得?谁能瞥见?
沈轻舟脸上一抽,侧首看了她一眼,紧接着又冷静叹了一气。
“夫君,你好苦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