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了得,此主要不是沈家赶在柳家出事的当口撺掇天子给胡成全拨军饷,严家又怎会白白丧失几十万两银子?前番就已经取出一笔补水运税款了,此次又来,他们严家还没把沈家如何着,他们倒先奉上门来了!
“以是母亲此去,不但不占理,恐怕还要遭那沈家二公子伤了面子!”
到时候军饷送到位,便是程文惠掀再大的风波,也撼动不了严家这条船了!
沈家一贯避着严家,靳氏先前见陆珈二话不说让严梁带着本身走了,还抱一丝但愿,希冀沈太尉仍然装聋作哑的,毕竟这个儿媳妇如何来的他可不是不清楚,说不定陆珈被严家人欺负了,他还会背后里冷眼看好戏,只当她们是窝里斗呢!
严述自与陆阶冰释前嫌,这几日紧锣密鼓地把筹措之事拿了个主张,并又抓紧写了道折子,将大抵款项来源都摆设成票据,趁早递到宫中,只图讨得天子欢心,于潭州水运赋税一案上予以情面,切莫往下清查。
当下下地换衣,带着人便要往前院去。
前脚才跨出房门,院门外就快步走来一人,严夫人一看是陆璎,即留步道:“为何且慢?”
下人们面面相觑,几个去过前院了的抵不过这压迫,只得张口回应:“那沈二公子已被至公子请入府中,奴婢方才听了一嘴,那沈二公子把至公子好一通怒骂……听他言语之间倒的确是这么说的。”
回到府后驱逐她的莫非不会是严夫人的惩罚,和靳氏的赶尽扑灭吗?
“大嫂本日与我去白云观上香,她身边两个婆子调拨勾引鸿胪寺少卿谢家的老三闯到我姐姐安息吃茶的屋中,欲向她行不轨之事,成果谢三未曾得逞,反被姐姐的保护逮了个正着!”
可她刚刚才到了梦里,耳畔就传来了丫环焦心肠低呼声。
可先前若非谢三碰到的是有保护随身相护的陆珈,而是她陆璎,此时现在会有人如此庇护她吗?
沈家找费事?
严夫人看的来气:“我还得去前院,你不说就起开!”但脚跨出去她又收回来:“你这话甚么意义?甚么陆家严家?谁又如何你了?”
陆璎望着她,忽而眼眶一红,扑通一声便跪倒在跟前。
可无妨他们家竟然真的寻上门来了,且还来得如此之快!
靳氏心下大震,还没回话,门外就传来了严夫人身边漱玉的声音:“大少奶奶可在?”
陆璎泪眼婆娑昂首:“儿媳一面是严家妇,一面是陆家女,一腔话想说却实在不敢说!”
漱玉只是低眉垂眼:“奶奶去了便知。”
“皇上到底还是舍弃不开我们严家呀,”返来后严夫人陪着严述用饭,伉俪俩畅快说了一席话,又喝了两盅酒,严述便晃着酒樽感慨起来,“如此才为正理,放眼天下,还能有谁像父亲一样忠心耿耿,又谁能像严家一样到处替皇上着想呢?”
严夫人骇得后退了半步,气味在喉咙间停顿了一瞬才吐出下一句:“你说她使阴司对于陆珈?!”
严夫人一样也放宽了心,几日未曾好好合眼的她,午歇时终究睡着了。
“母亲且慢!”
严梁出去后,靳氏心中虽七上八下,但传闻他只是去寻何管家商讨去太尉府赔罪之事,又把心安了下来。
靳氏一瞧漱玉这铁板也似的神采,不由心虚了几分:“漱玉,太太可曾说甚么了?”
一口心血忽地涌上她喉头,沈家一来人,还来得如此气势汹汹,就不管如何也瞒不过严述伉俪了!
找的哪门子费事?
“奶奶!”丫环快步掀帘出去,带着一脸惊色:“太太那边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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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