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珈半途中伸手在墙壁缝里抹了一把灰,抹匀在眉眼上,走到门下,屋里纤细的说话声就传了出来。
对谈间的二人同时窜改了脸。
宋恩深觉得然。
“……真是未曾想,潭州府竟俄然出了这么个漏子!幸亏让大理寺拦了下来,如果直接递到了御案之上,怕是将要血流成河!”
沈轻舟想了想陆珈的筹算,估摸着不是一时半会能胜利的事,便道:“不会。”
“哦?”
陆珈便清着嗓子学说了一遍,不但利利索索,并且把沈轻舟的意义都拿捏清楚了,宋恩便放了她去。
说完他从怀里取出了两张纸来:“本月十五的斋蘸,圣上还缺几首合情意的辞,大人的文采向来得圣上之心,这件事,咱家就希冀大人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沈轻舟未曾多说,只扬首指着贴在门上的那道影子:“去吧,就让她去。”
“晓得如何说话么?”宋恩怕她有误,又问了一句。
宋恩内心的讶然藏也藏不住:“公子但是从未行过此事。”
陆阶目光微闪,看向门口的黑皮小伴计。
门下人喝住:“干甚么的?”
陆阶在纸上小扣了敲:“这是都察院御史程文惠日前递交给吏部的述职,上个月吏部恰好出了个侍郎的缺,程大人盯着这个位置好久了。
沈轻舟从细看了两遍:“算他们机警,西北交战多年,国库早就不余裕,现在有天上掉下来的银子填出来,皇上岂有不纳之礼?”
沈轻舟抬了抬广大的袍袖:“严家积年在河运上贪墨无数,当初皇上对峙要用沈家而严家不准,终究沈家还是挂帅安定了西北,建功无数,严产业然慌。
……
宋恩将茶叶交到她手上:“公子有令,要将这罐茶叶送去劈面,劈面给陆尚书。你去一趟。”
这二人你来我往之间,已畴昔好几个回合。
“大人,”陆阶刚说到此处,门口便来人打断了叙话,“劈面沈公子差人送了罐茶叶来。”
沈轻舟把文书递还给他:“你忘了锦衣司是干甚么的?他们公开在此相见,保不准高洪是带着皇上的旨意而来。”
身后门吱呀一开,陆珈赶紧回神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