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那人,赵昊恍然,这不恰是那天到府上去放高利贷的张员外吗?!
这家德恒当范围极大,光柜台后的朝奉便有七八位,柜台外另有十来个号召的伴计。看到赵昊出去,顿时有人上前接待。
张员外比划了两根手指。
“然后呢?”
“嗯……”张员外不置可否的应一声,便细心打量起那枚玉佩。好一阵,才听他幽幽道:“贤弟,为兄说话直,你莫见怪。你这玉佩品相普通,雕工又差,另有磨损裂纹,最多只能给你这个数!”
户部街因南京户部都税司设立于此而得名,其繁华程度还要超越鼓楼外大街很多。不过赵昊此时偶然明白,紧紧跟在赵守正背面,唯恐一个不留意就走散了。
不一会儿,有个仆人打扮的男人开了门。固然间隔稍远,听不清两人对话,但也能猜到该是扣问赵守正的来意。
说完,他便拉着赵昊往家走道:“回家吃包子去,明天一早我就出门筹钱!不破楼兰誓不还!”
“哦,我送礼了啊。”赵守正奇特看着赵昊道:“不是跟你说过,为父要去国子监办休学吗?”
又是一夜无话。
谁知,赵守正俄然站起来,朝着劈面的户部街上快步走去,看他满脸镇静的模样,应当不是内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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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放心,为父早就想好了!”赵守正却大笑着安抚儿子道:“为父至好老友满金陵。只要为父张张嘴,别说十几二十两银子,就是几百上千两也能筹获得。”
他从旁听了会两人的对话,这才明白,本来赵家和张员外都是徽州老乡。赵家是休宁的,张员外是祁门的,两家是邻县。畴前张员外便靠着这层干系,猖獗的凑趣赵立本,这才搭上了南户部这条线,摇身一变成了半官半商的南京巨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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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一顿,张员外一字一句的说道:“看着玉料还不错,我给你二十两,爱要不要。”
赵昊并不作声,只是指了指前头的赵守正。
落日下,赵昊看动手里的包子,心中五味杂陈,乃至鼻头有些发酸。
赵昊却想不通,赵守正为何还会找这个混蛋!
赵守正的朋友仿佛没有住城北的,赵昊一向跟着他走到钟鼓楼四周的小粉桥一带,这才到了头一家。
伴计便把他当作了赵守正的主子,不再理睬。
通过这些天和赵守正相处下来,他已经对大明朝的书白痴有了深切的熟谙。赵昊实在是担忧赵守正,会不会又出甚么幺蛾子?听到父亲出门,他便悄悄跟在了背面。
当然,打死赵昊也不会流露,这包子的来路的。
好一会儿,一个面庞阴沉,腆着肚子的高个子,翻开帘子从背面出来。
“德恒当……”赵昊忽觉有些眼熟,将头上的毡帽压了压,低头进了当铺。
“有吗?”赵昊揉着额头,郁郁道:“有也是说梦话。”
“陆子冈的?不会的,这是仿品!”张员外却自傲的摇点头道:“愚兄这双眼,但是南都城驰名的准狠,不然也吃不了这碗饭。”说着他斩钉截铁道:“假的就假的,绝对真不了。”
赵昊回过神,这才瞥见赵守正不知何时已经返来了。
“如许啊……”赵昊这才递个包子给他道:“起码跟我说一声吧?”
他远远躲在墙角,看着赵守正整了整衣冠,深吸了几口气,这才举手敲响了院门。
“哟,又吃包子啊……”赵守正说着就往纸袋里伸手。
他这才稍稍安下心来,跟着赵守正回家去了。
“啊,二十两?!”赵守正吃惊的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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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昊也醒了。内心有事,如何能睡结壮?
朝奉一听对方,称呼本身店主为世兄,便不敢怠慢,赶快转出柜台,请他到一旁的小客堂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