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们收丝都不止这个价!”一众社首愤恚的嚷嚷道:“不卖了,请回吧。”
看着四五只手同时向本身伸过来,唐友德正筹算趁机再拿个乔,却俄然吃惊的张大嘴。
现在已经是三月了,再不卖掉手上的存货,等两个月后春蚕结茧,那就要完整砸手里了。
只是比起往年来,的确就是他妈挥泪大甩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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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友德一向眯着眼听卖家自相残杀,直到贬价的幅度越来越小,他才微微展开眼,轻声细语道:“我最多只出到四钱。”
唐友德洞若观火,一见他们要松口,顿时趁热打铁道:“我这头一次,只收五千斤丝尝尝水,如果统统顺利,下次还能再来多收些。不然,就是一锤子买卖了。”
唐友德以寡敌众,谈笑风生。自感大有诸葛孔明激辩群儒的架式,只可惜这些敌手实在不能打……
“现在就是你们挨打的时候。”唐友德嘲笑一声,进步调子道:
“我也卖!”
唐友德等人还没回过神来,又是一条赤着上身,手提铁棍的凶汉冲出舱门,从他们头顶跃登陆去。
“最多再加一钱。”唐友德这才嘲笑道:“多一文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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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钱六……”
众社首已经被他拿捏的散了架,传闻他只收五千斤丝,并且能够再没有下回,这下再没法共同进退了。
哨声响处,便见货船舱门被猛地踢开,冲出一条精赤着上身的男人,提一根五尺长铁棍。那男人助跑两步,一个跨步直接奔腾过唐友德的头顶,稳稳落在岸上,朝着赵昊和余鹏奔去。
“我卖我卖!”
见世人还不说话,唐友德便哈腰折起马扎,作势回身道:“我这趟出来,也没筹算必然要在哪收丝,还筹办去和县、芜湖转转。等我转一圈返来,诸位给个准信如何?”
有道是情势比人强,那些社首哪另有本钱跟他叫板?唐友德还没出招,便竞相贬价开了。
“是啊,唐老板,眼看快晌午了,如何也得用饭吧……”
两人用袖子遮停止,比齐截阵,唐友德点头笑道:“成交。”
“七钱八……”
“这……”
话固然说得轻飘飘,可一刀就把最低的报价砍去一半!
“有道是人弃我取。现在织机的代价不敷往年三成,谙练织工的人为也砍去大半。我筹办趁机砸个几万两银子出来,只要咬牙对峙几年,比及别的机户都改行了,我的买卖天然就会好转。”
“这,这这……”听到这个欺侮性的报价,社首们不由变颜变色,对唐友德怒道:“姓唐的,你是买卖越大,心肠越黑!这代价连本都收不返来!”
只见赵昊从远处跑来,满头满脸的汗水,气喘吁吁撑着膝盖,在那边说不出话来。
唐友德手撑着膝盖,缓缓站起家。他胖大的身躯,在一众弓着腰的社首面前,显得很有压迫感。
“唐老板别走,再谈谈嘛……”
社首们明知他是欲擒故纵,却还是不得不好话说尽,极力挽留。
“唐老板,”有那沉不住气的便道:“丝社和丝农的账不是这么算的。年景不好时,我们还要免息,乃至本金都会补助出去……”
北城是府军后卫的驻地,十几个虎帐稠浊在一起,对蔡家巷的男人来讲,打斗打斗的确是家常便饭。
每个丝社的存货有多有少,多的得有两三千斤,少的也有千把斤的模样,这五六个社首加起来,存货足足超越一万斤丝。
直到统统社都城到齐,唐友德才假假一笑道:“各位如此热忱,唐某受宠若惊,只是我就一小我,实在兼顾乏术啊。”
也有人不平气的小声问道:“既然把生丝说得一文不值,那你干吗还下乡收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