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员外按住心头的惊奇,指着那包糖问道:“这霜成雪,是从唐记买的吗?”
当铺这行当,要想做大做强,就必须见多识广,不然如何去跟主顾订价杀价?
“真的?”张员外顿时双目放光。
便听赵守正吭吭哧哧道:“那……八千两老是有的,但是一两银子一两糖啊,这方剂起码值两万两的!”
“真是本身产的。”赵守正老诚恳实道:“然后卖给了唐友德。”
霜凝成雪,顾名思义,就像是用糖霜精炼而成的,比糖霜贵一些,天然在道理当中。
“不错。”那山羊胡子朝奉也从旁拥戴道:“秘方秘方,让人看了就不是秘方了,以是底子没法先验。以是就算店里碍着面子,承担一两张,也都是以极低的代价,从有身家店面的老板手里收下的。”
“贤弟干吗当方剂啊?本身制糖岂不大赚?”张员外又撺掇着赵守正,心说你不卖,我跟你合伙,也一样能把方剂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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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方剂,贤弟多少钱肯脱手?”张员外摸索着问道。
特别是德恒当这类大当铺,南都城中甚么东西值钱,甚么东西风行,甚么东西贬值,甚么东西过期,他们第一时候就能把握。
德恒当雅间内。
若非是职业需求,张员外断不会买这类坑爹玩意儿。可拿到手一研讨,他又不得不承认,这玩意儿贵也有贵的事理。
张员外恨不得两眼长钩子,将那方剂勾到本技艺中。
“那是那是。”赵守正又心说,我儿真是神机奇谋,他们公然拦我了。
“家父将荫官给了兄长,把这方剂给了我。之前又不缺钱,就一向压在书箧下。”赵守正一面照本宣科,一面将那信封取出来道:“这就是我父子翻身立命之本了。”
“我不是说了吗?”赵守正瞪大眼道:“这糖是我家制的,我有制糖的方剂啊!”
这下贰心下大定,愈发阐扬自如道:“那世兄肯出多少钱?”
“就这点了,都卖给唐老板了。”赵守正实话实说,非常天然。
张员外满脸猜疑的接过来,一看不由大吃一惊。这文契上写得清清楚楚,赵守正以五百两白银的代价,将三十斤白沙糖卖给唐记,钱货两讫。下头另有唐友德和唐记的印鉴,以及赵守正的画押。
“贤弟休要消遣愚兄。”张员外嘲笑道:“愚兄也不算孤陋寡闻,在大明就没见过这西洋糖!”
“这是家父传我的,没有他白叟家答应,是不敢卖出去的。”赵守正说话间,将方剂塞回了信封。
张员外公然不疑有它,另有闲心和那朝奉相互挤挤眼,明显不信赖赵守正能落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