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给蔡家巷每小我写诗了吗?”
谁知她刚到门口,却和巧巧撞了个满怀。
因为女史们都是乐户,户籍归礼部教坊司统领。每一名千百里挑一的名妓,非但是教坊司的摇钱树,并且还负有为官府来往送迎、宴饮扫兴的职责。
“那些公子哥趾高气扬,哪会晓得如何跟这类人打交道?”赵昊笑笑道:“但唐老板就不一样了,一脱手就挠到他的痒处,加上你这半年不在秦淮河露面,已是名誉大不如前,于奉銮也就送了个顺水情面。”
马湘兰这才将文书搁在一旁,接过帕子一边擦泪,一边痴痴看着少年,眼里头道不尽的万分感激。
“那好,我也要跟你去北京!”巧巧点点头,红着脸画蛇添足道:“你连被子都不会叠,没人照顾可不可……”
马湘兰讶异的接过信封,翻开一看,不由呆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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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怕是不太便利。”赵昊有些忧愁道:“过几日我就要陪父亲和两个弟子进京赶考了……”
只见里头并非甚么诗笺辞章,而是两张薄薄的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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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是南礼部教坊司出具的落籍文书。
谁知巧巧比她还心虚,用力摆着双手,脑袋摇成拨浪鼓道:“我刚到门口,我没有用心偷听,我甚么都没听到……”
现在在教坊司掌印的于奉銮,虽只是戋戋九品芝麻官,却已经在这位子上干了近十年,并且极能够还会再干十年。早就把教坊司运营成本身的一亩三分地,乐户们想要落籍,多数卡在他这一关。
是以赵昊口中的小礼品,对她来讲,实在是世上最贵重的不测之喜了!
“呃,助报酬欢愉之本嘛。”赵昊被看得有些不美意义,挠挠头道:“再说你给味极鲜弹了那么久的琴,临别前顺手帮你一把,也是人之常情吧?”
马湘兰冷静点头,教坊司固然附属礼部,但相对独立。一来礼部官员多数清贵,不太情愿过分牵涉进教坊司的烟花事中。二来,部中官员皆是流官,两三年便换一茬。而教坊司的杂流芝麻官,夙来不在转迁之列,常常一干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