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本来该容欣守夜,瞧见容芝筹算留下的模样,她也没有多言,拉住要开口的云沁,带她回了两人的房间。

“这是不是为阿菁安排的?”云沁回过味来,攥紧容欣的手。

云沁如何会不明白,她心如擂鼓,下认识问道:“这话可另有别人闻声?”

“不是?”

“若真不在乎你,只答复记得或者不记得便能够,为甚么要模棱两可,欲盖弥彰。”容欣持续道:“娘娘并未发觉不对,你莫非不明白?”

“我一向拿阮嬷嬷做表率,与其出宫嫁人,我更情愿留在宫中。前头虽难过,可等成了嬷嬷,说话旁人也要听几分,如果能教养位皇子公主,便是拜官做宰的见了我也要恭恭敬敬,这不比嫁人更好?”

“猜到了。”云沁忍着疼,没发觉容欣语气的沉重。

“我瞧着也是。”容欣坐到云沁身边,攥住她的手,“但也能够只是顾及着娘娘怀着身孕。”

转眼便到了早晨。

她缓声道:“阮嬷嬷如本年事大了,宫外又没有亲人,应当会被安设到慈养所。她在太后娘娘面前有几分薄面,如果去求太后娘娘,要个宫女养在身边,太后必然应允。太后开口,惠嫔不会不放人,若你情愿,便跟着她去慈养所吧。”

她能跟容芝斗,变着法地捧着惠嫔,全都是出宫的动机在支撑着她,如果真的一辈子留在宫里,她还能用“我只个打工人”来麻痹本身吗?

“若我还糊里胡涂或许会表示出甚么,既然心中稀有,定不会让她发觉。”云沁面色微冷。

云沁讨厌这个处所,讨厌每天对着一些人卑躬屈膝,更不想跟一群女人搞甚么雌竞。

听着容欣从未说过的筹算,看着她熠熠生辉的眸子,云沁忽觉心中一松,不由笑道:“姐姐气度堪比男儿。”

云沁深吸一口气,思路垂垂沉着下来,俄然恍然,“你今早是用心支开我?”她急喘一声,又微微点头,“皇上既然在娘娘面前讳饰,也一定存着必然要我的心机。”

等容欣分开,云沁脸上的笑意才逐步消逝。

容欣点头,语气温和道:“阿菁另有父母活着,有我护着,安稳长到二十五岁出宫嫁人更好。反倒是你,去了慈养所,便要给阮嬷嬷养老送终,一担搁只怕年事要不小了。”

“这天瞧着不会还要下雪吧?”云沁冷得缩了缩脖子,把下巴埋进领口的绒毛间。

惠嫔本就精力不济,一听到皇上没有来,就洗漱睡下了。

很久后,房间里只余下一声轻叹。

容欣把她按在床上,“娘娘不大起夜,她愿守着就守着吧。”回身找出药膏,“我先给你把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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