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起家,仔细心细打量了祁烨一番,大掌拍在他的肩头,眼睛里尽是欣喜,“这么多年,终究把你盼返来了。”
定国公发觉到江阮的视野,转眸看了过来,看到江阮,倒是莫名怔了一下。
江阮听到他的声音,更是忍不住哽咽出声,祁烨拍着她的背,黑眸里尽是不忍,方才出去之前,花琰奉告他,她有身了,有了他的孩子,不宜伤神痛哭,让他谨慎一些,莫要让她想起悲伤事儿。
祁烨接过那药碗,一勺一勺的喂给江阮,花琰靠在桌边看着他,“既然已经封了王爷,皇上筹算让你住哪儿?回宫里?”
这定国公走近了,江阮方才看的清他,之前远远儿的看不清眉眼,此时近了,才发明这定国公固然给人的感受看起来很粗暴,脸上另有些胡茬,但是细细看他的眼睛,鼻子,倒是长得很...精美,江阮也不知为何想出这个词,明显定国公是一个有些黑的大汉。
祁烨放下药碗,给她擦拭嘴角,黑眸看着她,声音暖和,“你在这里住的好吗?”
花琰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着情话,翻个了白眼,“你们好歹考虑一下我的表情好不好?”这是轻视他没有女人吗?
歌舞坊里人流稠浊,每日里与男人周旋,王氏也呆够了,以是做了江瀚海的外室,有了一处本身的小院子,虽没有甚么名分,倒也过得舒心安闲。
屋内堕入了长久的沉默,江阮又看了一眼手里的信,王氏在信的最后奉告她,她底子就不是江瀚海的女儿,同时也不是她的女儿。
祁烨上前托起他的胳膊,“姨丈折煞我了。”
祁烨摸摸她的脸,“如果住在这里高兴,便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无需去想旁的。”
两人相拥着坐了半晌,直到落日西下,花琰拍门出去,“夫人,该喝药了。”
当年王氏在歌舞坊做一个歌女,江瀚海那经常常来给她恭维,时候久了,两人有了些豪情,江瀚海便把王氏接出了歌舞坊,让她做了他的外室。
祁烨俯身悄悄亲吻她的脸,江阮睡得并不凝,一下子展开了眼睛,恍惚间看到面前思着念着的人,江阮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落,祁烨俯身将她抱在怀里,声音有些沙哑,“阿阮,对不起。”
两人相对凝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疼惜,痛苦,另有迷恋。
江阮也有此担忧,“我来住一晚还说的畴昔,毕竟另有我救叶舟逸的这点儿情分在,但是住时候久了,怕是要让皇上多心了。”事情到了这个境地,是要谨慎一些的。
“既然已经封了王爷,天然不能在宫里住,皇上本意要另建一座王府,我没应,要了城东之前乾王叔的府邸,自从乾王叔过世后,那边已经十几年没人住了,补葺一番便能搬畴昔住了。”
祁烨将那封信从她手里抽走,又看了几眼,“从他对你的态度上我早已有所思疑,只是并未肯定。”
“所谓虎毒不食子,他对我这般无情,我也早就有所思疑,只是...”江阮自嘲道,“只是一向心存期盼罢了,但是自从上一次三年之期到了,礼部侍郎想要娶我为妻,对于鲁国公府明显是功德,他却分歧意,非要让我嫁给乾地做茶叶买卖的贩子,当时我内心实在已有计算。”
江阮摸着他的脸,眼睛舍不得从他脸上移开。
“你也没有很惊奇。”
祁烨闻言皱了眉,板着她的肩头,让她的眼睛对上他的,他眸子幽深,一字一句道,“你是谁?你是我祁烨的娘子。”祁烨的手附上她的小腹,“还是我孩儿的娘亲,是今后与我相伴平生的朋友,你可记着你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