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舟逸笑笑,并不当一回事儿,一手托腮,“不过是些脂膏罢了,卖了他又如何,我如何看你如此烦恼呢?”
江阮心中冷静的叹了口气,强打起笑容,“太子殿下怎会在这里?是为太子妃来买脂粉的吗?”
“皇后娘娘?”江阮笑了,“太子殿下谈笑了,皇后娘娘怎会用宫外的脂粉呢。”
“大婚那日,太子妃的花钿便画你眉间这类花式吧,不过要用大红色,毕竟是大婚,用你眉间这类色彩,倒是不当了。”
叶舟逸想了想,猜疑的看她,“这太子前来不会是为了那桃花玉脂膏吧?”
来人一身宝蓝色暗紫云纹团花锦衣,腰上缀着快晶莹剔透的坠子,眉清目秀,比榕桓大不了多少,一眼看去便是繁华家的后辈。
“要不然如许吧。”叶舟逸一拍大腿,镇静的从桌上跳下来,板住江阮的双肩,眸中闪着亮光,“我娶你好不好?”
太子殿下的桌席在一株梅树下,那梅花不堪白雪压枝,竟是断了一枝伴着白雪落入了太子殿下的酒杯里。
当时的太子不过榕桓现在的这般春秋,看着那枝红梅,悄悄一笑,“这梅花天然是配美人,落入本宫的酒杯当中倒是糟蹋了。”
江阮忙低首,“是,那脂膏倒是从民妇这里得去的。”
宴会设在了鲁国公府的梅园中,恰逢前日下了一场大雪,梅花傲雪而开,冰雪当中红梅点点,煞是都雅。
直到现在江阮想起那日的事情,内心都对太子抱了很大的成见,一个因为一枝梅花埋下的祸端。
夏季宴那日恰逢鲁国公生辰,太子奉皇太后命去给鲁国公祝寿。
内堂中,榕桓站在门帘后,从裂缝中看着坐在铺子当中的阿谁锦衣男人,双手紧紧攥拳,眼中是粉饰不住的仇恨,他身后,祁烨神采淡定的画着各式百般的花式,只是细看之下,此时所画的花式比先前的那些墨色要浓,似是要将这薄薄的纸张给穿透了普通。
江阮看了一眼那通往内堂的帘子,有些事儿总归是苛求,求也求不来的。
鲁国公的mm是当今的皇太后,很早之前,大师便心知肚明,鲁国公府的嫡长孙女是要嫁给太子做太子妃的,而鲁国公的嫡长孙女便是江静娴,打很小时她便一向感觉高人一等,不将旁人看在眼里。
太子殿下点点头后,哈腰将那枝梅花插在了江阮随便挽起的没有任何妆饰的乌发当中,“本日是鲁国公的寿辰,你这副打扮过分寡淡,不过倒是与这不争奇斗艳的梅花相得益彰,这梅本太子赏你了。”
“二女人?”太子见江阮一向未答话,唤了她一声。
“你看到他了?”江阮问道。
太子话说到这份上,江阮不承诺也得承诺了。
江阮抬眸,看到来人,眉头微皱,“你如何来了?”
江阮叹了口气,有些话她也不知该向何人说,又有何人能给她拿个主张,倒是这叶舟逸在身边也算是个能说话的人。
叶舟逸说的便是江阮心中忐忑不安的,当年,他爹为了不让鲁国公府的那些出身崇高的蜜斯嫁给一个寺人的义子,把她接回了府,而现在,他又如何能够为她找一门好的婚事呢。
直到那一年的夏季宴。
江阮有些难堪,“回太子殿下的话,那脂膏实在并不是甚么贵重物品,只是民妇的娘本身用的一个偏方罢了,取每年三月初三这日的桃花阴干成粉,擦在脸上便可,本年的三月初三已过,民妇本年也只得了三盒罢了,送了两盒给定国公夫人,民妇本身用了一盒,已经没有了。”
常日时,王氏是不太答应江阮插手江家的一些宴席的,但是那日是鲁国公的生辰,江阮没有来由不列席,但是王氏为了不让江阮惹人重视,特地让她穿了素纱青衣,不染脂粉,在浩繁江家姐妹中,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