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骁在东宫里一住就是半月余,已是四月末,东宫里一派春暖花开、融乐平和,但另一方的风荷殿现在却又满是另一派气象了。
茹末点了个头,忙道:“那奴婢当即叮咛让下头送个信儿去侍郎大人府上?”
“疼么?”淑妃用帕子拭了拭茹末已经青紫的额头,看着茹末因为疼痛而微微皱着一起的脸,心疼道,“你这丫头,也是个傻的。本宫一贯与报酬善,好好地,如何会想关键谁?不管是大皇子还是太子,他们都是渚儿的兄弟。不管他们如何想,但是在本宫眼里,他们当然也是自家人。”
茹末走到淑妃身后,悄悄为她捏着肩,半晌,开口道:“如果这陈家的蜜斯真的与大皇子结了亲,今后娘娘与殿下的路,怕是――”
淑妃手中拿着由兵部侍郎叫人传来的私信,细细地看了一遍,信未读完,整小我的神采却已经是看不见半丝笑模样了。忍着一口气将信看完了,咬牙半晌,却还是忍耐不住了,猛地将信纸反手一把拍到桌面上,起家便低声骂了一句道:“的确恶棍!”
闻人久静了半晌,只是看着洛骁并不说话。伸手接过张有德新换来的一杯热茶,好久,才微垂了视线道:“世子这是担忧孤的那些兄弟在父皇大寿之前又会有甚么行动?”
茹末低眸瞧了瞧淑妃,道:“娘娘该不会是想――”踌躇着,比了一个“杀”的手势,随后却又是从速道,“使不得,使不得!大皇子不比太子,纵使圣上还未显得如何偏疼大皇子,但他身后毕竟另有一个贤妃,如果娘娘此时动手,只怕到时反是会――”
淑妃正在气头上,说着这话还没感觉有甚么,倒是让在一旁听着的茹末吓得神采刷白。
听着这话,淑妃神采也不由得白了一白,手中攥着的帕子被绞得死紧,只是口中却还是不肯服软:“莫非本宫的话有错么?”
茹末福了福身子,赶紧告了退。半垂着眸走出屋子,直到关了门,她才微微抬开端,看了一眼面前这雕栏画栋的风荷殿。吵嘴清楚的眸子里神采淡淡,没有半丝情感的起伏,只一眼,便又低了头,转过身,敏捷地分开了。
闻人久将茶盖翻开了,轻嗅了一下异化着热度的香气,随后又将茶盖合上了。乌黑的一双眼瞧着洛骁,艳色的唇角清浅地扬起一个不较着的弧度:“那统统,就都奉求给世子了。”
“谢娘娘。”茹末抿着唇悄悄隧道,起家的时候身材略微晃了晃,但又在瞬息暗自稳住了,徐行走到了淑妃身边。
淑妃打量了茹末一圈,笑了:“去罢。”
“娘娘的意义是――?”茹末抬眸看了看淑妃。
淑妃尚还娇美美丽的脸上神采倒是愤懑:“圣上,圣上!若真的是能靠的上他,本宫的渚儿本日早就是太子了,又何必憋屈地在着宫中受其他皇子欺辱!”言罢,似是尤不解气,一脚踢翻了脚边的圆木椅,那椅子撞到了地上,收回了一声极大的动静,滚了好几滚,这才不动了。
“是。”
服侍着淑妃的贴身婢女茹末虽说呆在淑妃身边年事很有几年,两个常日里干系已是亲厚了,但见着她肝火彭湃的模样,也不敢上去触了霉头,只能细心着将门窗关严实了,笑着劝道:“便是再如何,且不另有圣上与二皇子为娘娘做主么?何必动如此大的肝火,对身材怕是不好的。”
淑妃听着面前“咚咚咚”的额头砸地声,表情愉悦了一些,好一会儿,伸出脚用脚尖踢了踢茹末,算是不计算了:“起来罢。”
淑妃反手一个巴掌抽在了茹末脸上,直将茹末打得一个趔趄跪倒在了地上。
茹末脸被骗即闪现出一丝感激之色,微微低了头,从速道:“多谢娘娘体贴,奴婢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