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骁在东宫里一住就是半月余,已是四月末,东宫里一派春暖花开、融乐平和,但另一方的风荷殿现在却又满是另一派气象了。
闻人久静了半晌,只是看着洛骁并不说话。伸手接过张有德新换来的一杯热茶,好久,才微垂了视线道:“世子这是担忧孤的那些兄弟在父皇大寿之前又会有甚么行动?”
闻人久将茶盖翻开了,轻嗅了一下异化着热度的香气,随后又将茶盖合上了。乌黑的一双眼瞧着洛骁,艳色的唇角清浅地扬起一个不较着的弧度:“那统统,就都奉求给世子了。”
“算算日子,后日圣上便该来本宫这风荷殿了,”淑妃道,“到时,本宫去处圣上求个恩情,回府与爹爹见上一见,有些事情,届时再作商讨。”
“娘娘,这话可不敢胡说!”茹末上前一步,拉过淑妃让她坐在了凳子上,然后像做贼普通地四周看了一圈,抬高了声音道,“宫中到处有着旁人的眼线,娘娘作为天子妾,如何好说圣上的不是!如果这话传到皇上的耳里……”
淑妃手中拿着由兵部侍郎叫人传来的私信,细细地看了一遍,信未读完,整小我的神采却已经是看不见半丝笑模样了。忍着一口气将信看完了,咬牙半晌,却还是忍耐不住了,猛地将信纸反手一把拍到桌面上,起家便低声骂了一句道:“的确恶棍!”
“娘娘的意义是――?”茹末抬眸看了看淑妃。
恶毒地笑了笑:“只不过,如果他们本身找死,本宫固然看着肉痛,却也何如不得了。”
茹末点了个头,忙道:“那奴婢当即叮咛让下头送个信儿去侍郎大人府上?”
淑妃听着面前“咚咚咚”的额头砸地声,表情愉悦了一些,好一会儿,伸出脚用脚尖踢了踢茹末,算是不计算了:“起来罢。”
淑妃看着茹末,脸上闪现了一丝对劲的神情,挥了挥衣袖,娇笑着道:“快些去罢。”说完,视野在茹末的脸上绕了一绕,随即伸了伸手重点了一下她额上的青紫,“你这处看着也伤的短长,待会儿有空,拿了对牌,去领些药膏来搓一搓,这么姣美的一张脸,细心可别留了疤。”
“是。”
淑妃反手一个巴掌抽在了茹末脸上,直将茹末打得一个趔趄跪倒在了地上。
“攀亲?他们这么想,却不晓得老天爷给不给他们这个机遇!”淑妃不等茹末把话说完便一拍桌子,尖声叫道,“陈家蜜斯好是好,不过只怕大皇子福薄,没有阿谁命去娶她呢!”
淑妃打量了茹末一圈,笑了:“去罢。”
茹末走到淑妃身后,悄悄为她捏着肩,半晌,开口道:“如果这陈家的蜜斯真的与大皇子结了亲,今后娘娘与殿下的路,怕是――”
茹末低眸瞧了瞧淑妃,道:“娘娘该不会是想――”踌躇着,比了一个“杀”的手势,随后却又是从速道,“使不得,使不得!大皇子不比太子,纵使圣上还未显得如何偏疼大皇子,但他身后毕竟另有一个贤妃,如果娘娘此时动手,只怕到时反是会――”
淑妃看着茹末恭恭敬敬的神采,内心舒爽了很多,话语之间的怒意也稍稍收了一些,只是听起还是锋利得很:“那陈家的老东西也是个朝秦暮楚的!明显当初带着那嫡孙女前来见本宫的时候,已是说定了要将那女娃嫁给渚儿的,现下才畴昔多久?”淑妃嘲笑一声,道,“不过是见着贤妃一派迩来得了圣上的青睐,大皇子又即将封王,这就改了主张!”
茹末脸被骗即闪现出一丝感激之色,微微低了头,从速道:“多谢娘娘体贴,奴婢免得的。”
服侍着淑妃的贴身婢女茹末虽说呆在淑妃身边年事很有几年,两个常日里干系已是亲厚了,但见着她肝火彭湃的模样,也不敢上去触了霉头,只能细心着将门窗关严实了,笑着劝道:“便是再如何,且不另有圣上与二皇子为娘娘做主么?何必动如此大的肝火,对身材怕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