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荣帝坐在龙椅上,一脸困乏地看着殿下正滚滚不断的要求着拨款赈灾的言官,好久,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李爱卿言之有理,百姓有难,朕天然不成不管。”
洛骁抬了眼,笑了:“就凭他是德荣帝最爱的女人所生下的孩子。”
平津侯转过身看着洛骁,蓦地大笑出声:“好一个‘多是蝇营狗苟之辈,却少廉洁可用之才’,骁儿,你这一骂,但是也将你爹给圈框出来了!”
明显天已经日渐地暖了起来,三月初七那天却又蓦地倒了一次春寒。天阴沉沉地刮着风,目睹着鹅毛大小的雪花就飘了下来。
洛骁将窗户关了,侧头似笑非笑睨了寻冬一眼:“便是说的在理,于我这儿也是没有赏的。”
“既然说不得,那就不提这些烦苦衷。”白氏倒是通透得很,温声细语将话题转了畴昔,“昨夜下了一夜雪,凌晨的时候我特地唤了几个丫环去园子里采了些春雪返来。”伸手给平津侯倒了一杯茶,“这是方才用雪水煮好的新茶,我记取侯爷于此最是偏疼的。”
“为何绕过了三皇子?”平津侯饶有兴味。
平津侯转头一看,倒是那一向服侍在德荣帝身侧的大寺人,微微拱了拱手,只笑道:“不知福公私有何指教。”
“你在门外守着,不必跟出去了。”看着平津侯径直进了书房,洛骁侧头同知夏叮咛了一声,而后关了门也紧跟了上去,“父亲。”
知夏从速应了一个“是”,笑意盈盈地跟在洛骁身后出了屋子。
平津侯一怔,忽而又想到了福公公临别前那句意味深长的叮咛,微微垂了垂眼,而后仿若下定甚么决计普通,用力地握了握拳头。
一进侯府,见着府内正带领着小厮打扫院落积雪的管家,平津侯开口便问:“世子现在那边?”
“太子?”洛骁微微弯起了唇角,“太子是大乾之储君,将来天下之主宰,身为臣下又怎敢妄议?”
洛骁却微微垂着视线,淡淡地笑着反问:“父亲感觉我所言有虚?”
“那本日早餐便就在夫人屋子里用了,”平津侯道,“你且唤厨娘好生筹办筹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