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庙里头吊挂着自太、祖以来大乾历代帝王的画像,或严肃或刻薄或威武,闻人久来的次数多了,倒也并不陌生。他站在中心,视野缓缓地从一幅幅帝王画像上略过,最后,落在了最新挂上去的那一幅画像上去。
不过总偿还晓得唤他一声“太子”,不再玩小时候那套叫他“哥哥”了。
福瑞笑了笑,也拿了支香扑灭了,□□了香炉里:“先帝那般的死法,还能留下甚么话呢?”
“朕传闻,在朕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七皇弟替朕为着大乾做了很多事呢。”
闻人久一小我待在宗庙里,就如许站着,也不再说话。谁都不晓得他在想甚么,晌午以后有小寺人过来扣问是他否用膳,里头也没声响,直到福公公到了这宗庙外头,闻人久这才终究给了点反应,传唤他出来了。
闻人久掀了掀眼皮扫了劈面一眼。偶然候他也是不得不对闻人安生起些许佩服来了:明显他对他多次动了杀心,恨他恨的想要将他拨皮拆骨、挫骨扬灰才好,这会儿见着他却还是还能笑得如许甜腻。
“福公公。”闻人久见了来人,淡淡了唤了一声。
“你是不是……好久前就筹算死了?”
福瑞却并不惊骇闻人久,他的脸上还是挂着亘古稳定的笑,回过甚,瞧着闻人久轻声道:“陛下,主子白日里已经叫上面将盘龙殿清算好了,您彻夜便可住出去了。”
福瑞笑着道:“如果遵循祖宗礼法,若不是陛下远在苗疆,先帝驾崩的第二日便该将陛下接来盘龙殿了。”走到闻人久身边,“担搁了这些时候,幸亏这会儿陛下回了京,也是时候该去和礼部筹议一下即位大典的事件了……毕竟,国不成一日无君,陛下您说主子说的对么?”
闻人安有野心,他晓得,也乐得在闲暇之时陪他玩玩。但是,他不该动他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