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刮过,明显是四月的天了,却还是有些许未褪洁净的寒意。洛骁将闻人久拉上了回宫的马车,又帮他理了理身上的披风,轻声道:“前些日子才让巫织他们进宫给你换了蛊,不过几天,你身子还未好利索便要出来,也不怕伤了身子。”
洛骁想到这茬,先是一怔,随即脸上浮起一抹苦笑,道:“谁曾想勇哥儿当初说的阿谁游医,竟然也是姓巫的。只是先头答允了他,以后倒也不好再忏悔。”叹了一口气,道,“罢罢罢,既然他对这巫族的医术感兴趣,便就让他学罢。巫族长老也是夸奖勇哥儿与此道非常聪慧,如果能学成,今后返来留在阿久你身边我也放心。”
洛骁便低低地笑,他伸手撩了闻人久的一支发,放在唇边悄悄地吻:“也不消耗那么大工夫,摆布我也不常住那儿的。”
洛骁又笑了笑,温声道:“该返来时便返来了。”想了想,又道,“我总要返来述职的。”
闻人久看着洛骁,唇角微微沦陷了下去,似是想要笑,道:“却不知当初如何招惹上你的。”
闻人久点了点头,感觉洛骁说的不错,又仿佛是有些乏了,便闭了眼靠在了洛骁肩上:“你已封了王,便可重新立王府了。朕替你选的址,就在皇城外,再过两个月便能建好了。”
“这几日便该走了。”洛骁和顺地用眸子将闻人久的眉眼一遍一各处形貌着,顺了顺他的青丝,道,“且羲哥儿也已经十一岁,他今后是要担当平津侯府的。这么些年一向养在侯府里,也该是时候带他出去磨砺磨砺了。”
“便是不住,该有的总要有的。”闻人久如许说着,又不作声了。
闻人安多疑,又一心只想着即位。他本来就预感到,只要这些日子他多谋齐截些,又假装将洛骁调离都城,已经被逼到墙角的闻人安不愁不被骗。
闻人久缓缓道:“几时返来?”
洛骁放动手中的发,捉了闻人久的手指放在唇边悄悄地咬:“你会忘了我么?”
闻人久脸上无甚颠簸,连眸子里都是冷然,他的脸有些惨白,明显是那样纤薄的身影,但是只是如许站着却有一种凌然不成侵犯的贵气:“朕不杀他,但是朕要他生不如死。”
洛骁也不说话,只是密切地与闻人久两人相依偎着,享用着这一刻的温馨。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略有些清冷的声声响了起来,带着些许感喟:“你甚么时候走?”
“闻人安平生所求不过就是这皇位,你不杀他,却废了他的腿,贬为庶人又留在身边,让他晓得甚么叫求而不得,”洛骁与闻人久从一个破败的院落里走出来,脸上带着些许笑意望着身边的人,“却不晓得比就那么杀了他,哪个要更狠些了。”
而究竟公然便是如此。乃至于比他设想中的还要顺利。
洛骁不轻不重地在他的指尖咬了一口,一双深色的眼眸看着他,唇角模糊带着笑意:“那我便带兵攻入帝京,当众掳了你——”一字一句的,“将你操的哭都哭不出来,让你这一辈子都不敢健忘我是谁。”
“毕生所求,唯此罢了。”
“那便是三年?”闻人久眉头皱了皱,掀了眼皮去瞧他,“你倒是不怕朕忘了你?”
第一百五十一章
闻人安的逼宫早在闻人久的预感以内,那些包抄了皇城的军队也早被他不动声色的清算了个洁净。百源寺逼宫之夜畴昔后,洛骁护送着闻人久回了京,紧接着,闻人安生母,当今太后被打入冷宫,而参与了逼宫一事的郑国公府、武安侯府等世家权贵中,除了武安侯的庶宗子容默保护皇城有功被封为都督,其他的全被新帝发落处斩了,又发了圣旨将三年一次的科举临时改成一年一次,以求广纳贤才,弥补朝中空缺下来的职位,手腕不成谓不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