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见状又吃紧诘问:“堂舅,三宝这病到底如何,要不要紧?”她话音发颤,一听便是严峻得很,“真的、真的是出痘了么?”
一旁的朱紫兰听完红珠她们说的话,却瞪大眼睛,声音发颤地说:“我没得过!”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拉了下红珠,“我、我没得过这个病!会不会传给我?我如何办……”
李氏道:“行了,晓得你吃不得一点亏。实在你大伯娘还算好的,她顾着面子,不会如何刁难人。现在她内心急,你也别跟她负气。”
朱老大夫这才慢悠悠地说:“我行医数十年,虽说现在老眼昏花了,可小儿出痘之症还是看得出的。”说罢就将朱三宝衣衿翻开,检察他的四肢等处,果然发明了几点小红点。这红点太小,有些仿佛才是小印子普通,朱三宝哭闹起来身上泛红,身上衣裳又厚粉饰住了,原是不太都雅出的,但有了朱老大夫言语指导,这可就显得清楚了。
朱桂达晓得这是金玉良言了,拉着姜氏从速承诺起来,“你看你,有堂舅在,哪儿能不治好三宝?出个痘你也天塌下来普通,三宝还没甚么,你这个娘就该晕了去了!”训了姜氏两句,他又道:“有劳堂舅写个方剂来,我立马去取药。”
姜氏非常感激地点头,“如此嫂子就多谢你了!”看了一旁的红珠,又说:“红珠,这回是大伯娘不对,可我现在是顾不得了,只好做这讨人嫌的事,你就多担待吧。”
红珠虽看不清朱三宝身上到底如何,但听得他们言语内心也明白了,朱三宝出痘怕是确实的了。又听朱老大夫提示他们这病能传人……她内心不由也是一慌,不晓得这所谓的出痘是水痘呢,还是……天花。
李氏直道:“我也传闻过,这说是小儿病,也有大人染上的。这大人生了这病,还更加难受些。”
当下朱桂达皱着眉喝止姜氏,“你大惊小怪甚么?堂舅是甚么人,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红珠听她这番话,便也明白这病多数不是天花了。晓得她幼时已经生过这病,更是放心了些。
红珠笑笑,随便两句乱来了畴昔。
现在红珠也只好认了,强忍着气回道:“听大伯娘说得甚么话,我平时说话短长些,可那也是讲理的明白人,哪儿能真不顾亲戚死活了!大伯娘这么说,这是笑话我来着,真叫人没脸见人了。我明白了,大伯娘这是生我气了,还拿言语挤兑我……我是小辈,有甚么不懂的求大伯娘多担待才是。”
朱大夫给朱三宝瞧过病,只说他是出痘了。
朱老大夫是一辈子见惯了存亡世情的人,哪儿会在乎这么点事,当下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几言。
这朱三宝但是姜氏的心肝,有人说他不好,姜氏是第一个不信的。一时姜氏也顾不得面前是大哥德高的朱老大夫了,只脸上变色喊道:“如何能够!你可别胡说!”这也是她按捺住了,若换了个平常大夫来,怕不是劈面唾了去。
红珠轻哼一声,道:“她若容不得,那就很该自个做活。你瞧她方才那样,怕是小半月不会来这屋里看三宝了。”
姜氏担忧地抱着朱三宝哄了哄,忽又想起甚么,将儿子交给盼儿,厉声道:“好都雅着,如有一丝不经心,看我转头如何清算你!”说罢不顾儿子还别扭着,自个就敏捷起家往外走,快到门口时见着李氏两母女还在,踌躇了一下,她上前来亲热地抓了李氏的手,流着泪说:“弟妹,这回可真要多多费事你了!娘病着,三宝也病了,另有伯修的大事……我这儿真的是忙得转不过身来,若你不来帮我一把,我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我现在都慌了手脚了,万事都不知该如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