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婆婆这么一说,李氏也觉惭愧,只道:“是我无用,担不得事,还不时要婆婆替我担忧。”
李氏游移不肯答,一旁朱老太太倒开口说了:“你就跟她说吧,你不说岂不是让她担忧。你这性子,唉,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半点主张没有。我看现在文涵不在,就是红珠当家了。”
钟氏又说了几句得好生照看孩子的话,闻声前头有客人叫喊,她才大声应了一声“来了”出去了。
红珠顿时明白朱紫兰说得确有其事,叹了口气,先跟朱老太太问了声好,才转过甚问李氏道:“娘,你如何摔着了?要紧不要紧?既摔着了如何不留在家里歇着,还四周乱走?若减轻了伤势如何办?”
红珠起来洗漱,正幸亏厨房见着了盼儿在烧热水,便问了几句昨夜朱三宝的状况如何。
李氏说着又是好笑又是烦恼,“我们两个这般又喊又叫的,轰动了背面古婶子他们,还把邻居那贺鸣衡也招来了,竟还带了刀来,说要抓贼人。幸而他眼神好,黑乎乎的也晓得是我摔在地上,不然一刀砍下来,我才糟糕呢。”
红珠便简朴说了朱家的事,李二舅一惊道:“竟生了那样的病!”
李氏忐忑道:“看你说的,我的腿没事,真没事!”
红珠才道:“真该好生感谢他。”
盼儿想了想道:“说是等天亮了,立时去请昨日的朱老大夫来复诊呢。”
朱紫兰让了让位置,皱眉道:“三碗煎成一碗,我娘也没说武火文火的,就跟平常的一个样吧。”
朱紫兰道:“要你熬药呢!焦急甚么,我看一点都不重……”
正迷惑间,李二舅还问起来:“昨儿朱家如何了?你娘真被留在那儿了?”
依着李氏的性子,虽未明言,但她昨夜既让红珠留在朱家,明天她一是不放心,二也是心疼女儿,想来会一早就赶来食铺,也好尽些心力。红珠原也想着她在的,没成想却没见着。
“你本身看着药!”红珠那里还顾得上她,径直就往堂屋那头去。一看也没小我,只要喊起来:“娘?娘你在哪呢?”
红珠回到朱家,朱紫兰见了她就急着向她招手道:“快过来!”
李氏连连摆手,“不是,是古婶子家的婆婆。”她回想也感觉本身怯懦,羞赧道:“先前租那屋子时古婶子不是说了,她婆婆开了块地,还想接着种点菜蔬的。过年时她婆婆回了乡间,一向也没人到前头来,昨儿她返来了,挂念着前头换了人不知菜地有没有糟蹋,就想着过来看,岂知等了我们半天没人回家,她婆婆没忍住拿了钥匙开了小门过来看,恰好被我撞着了……”
李氏道:“真没事,搽了药油就好多了。”说着又感喟,“你也莫怪她,昨儿我觉得是贼人大喊了一声,也吓着了她。那解婆子吓得腿都软了,厥后竟不能自个走归去。”
红珠有些疑虑说:“我看昨儿那大夫说得也还好,三宝该当也不算太重吧,他像是有掌控的。”
李氏也道:“是呢,转头一起端庄上门去,好生谢他。”
钟氏点头,“可不是么。初时请那大夫年青,没能看出来,厥后症状发了,再请来的也晓得了,可病症太重,大夫也没得体例。”
红珠皱眉进了厨房,见朱紫兰帮手忙脚乱地给药炉子扇火,呛得她全部脸都变灰色了。红珠不由感觉好笑,“你多大了,如何连煎个药都煎不好?”她上前一闻味道不对,惊奇道:“不会吧,你真把药煎焦了?”
李氏笑了笑,道:“若真有事,我定然叫你,可我不是没事么。且厥后贺鸣衡晓得是一场曲解,还扶了我进屋,他本也问了要不要请大夫,或是去找你,是我说无妨事,让他不必去,又叫他归去。他本还不放心的,但见我没伤着骨头,就只回家拿了个顶好用的药油给我,又叮嘱说是如有事就大喊一声,他立时就过来,这才走了。厥后古婶子也来看我,说对不住,也说她留着门,如有事她也过来。我这前后都有照顾着,又不是个娃娃,哪能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