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立在房门前,明白过来以后顿时被气得七晕八素的。
姜氏气道:“这是要论我的罪么?好,我就听一听,若说不出个好歹来,我本日就不罢休。”
朱紫兰经了昨儿的事,到底被吓住了些,眼下只想着一家子安然和乐才好,送了朱老太太回房,只劝道:“奶奶,算了吧,我娘也非常悔怨呢。”
她这般撞门出去,立时把屋里三人吓了一大跳。
朱老太太不对劲了,道:“今儿怎地没有人手?你媳妇呢?”
说到这回朱伯修测验,朱紫兰也有些心气不顺。早几日三宝那儿就病得短长,为着她没生过这个病,她躲了几日,不过也只是不到三宝面前罢了,可家中活计可半点没少做。就如许,她娘还刺了她好几次。偏到大哥那儿倒好,她娘特特给他定了外头堆栈去住不说,每日迟早还给他送饭菜送补汤。
也幸亏他们早早走了,才没见着背面一番大戏。
这时朱桂达和朱紫兰恰好出去,闲话两句,朱桂达便让朱老太太和李氏都去歇息,只说这儿有他守着便好。
后代走后,李氏内心也有些忐忑,转头往房里送茶时到底还是与朱老太太说了一声。朱老太太正守着朱三宝那儿服了药,见小孙儿安安稳稳地睡着了,表情倒好些,闻言只道:“昨儿也累着了你们,我也很该谢你一回。现在三宝无妨事了,你也寻个空子多歇歇。”
朱三宝哭两声,又没精力地睡畴昔。
朱桂达不肯火上加油,只劝道:“娘,我晓得了,你就别气了。等她返来了,我好生说说她。”看了眼温馨坐着的朱紫兰,又说:“娘,孩子都在,就别说这些了。”
哪知他们这些话竟被返来的姜氏听了个话尾。
她这是生的甚么命!真真气得个倒仰。
朱老太太冷哼一声,还待要说,却被朱桂达拉住了,“娘……”
眼下他娘硬说是姜氏做错了,多少也有用心往她身上撒气的原因。想来老太太昨儿跟着折腾、悲伤了一夜,又是累又是急的,见不得儿媳躲闲抛清似的在外头,才活力的。
朱桂达皱眉道:“娘,你这话是哪儿打哪儿呢,好好的,如何就生这么大的气。得了,算我说错了话了。我也晓得是三宝要紧,只是昨儿三宝看着好了些,他娘才出去的,也是我们一时粗心没想细心。”
还是程文涵说:“娘,不如我跟着姐姐去,有事我帮她多做些就是了。”又说:“我睡得够,且现在我也是壮劳力了。”
李氏更是又惊又喜,眼睛不由红了,“娘……”
这般折腾了大半天返来,返来没得个好不说,一进门就听到婆婆在教唆丈夫清算本身,丈夫和女儿半句回护没有,还应得利落得很。
直唬得姜氏没了主张,“娘在这儿呢,娘返来了,奉告娘那里疼……”
朱老太太见儿子不答这般,顿时忍不住骂:“你说说,她这是去了天脚底么不成,甚么时候了还半点踪迹没有!真真是蛇蝎心肠,自个儿子几乎丧了命,她倒好,生下来不管赡养,撇开了手独个安闲去。不幸我这一大把年纪了,日日替她豢养小儿,抱病吃药都是我哄着,我这是娶了个儿媳妇还是求了个索债鬼家来?是不是人走了,就有好来由来指责我了。”
红珠也感觉好,又叮嘱李氏说:“娘,若这儿真有事再来寻我。”说完便携了程文涵拜别。因怕朱老太太那儿有话说,红珠也不往正房那儿告别,跟程文涵使个眼色悄悄就走了。
朱老太太却冷哼一声,对着儿子道:“现在我说三句,她都不见得听一句,我就怕你这性子,今后这家不姓朱,倒去姓了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