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涵听得几分话意,到底是年纪小没颠末事,也不晓得这疫病的可骇,还猎奇问:“若真是个疫病,会传很多人么?”
红珠又想起一事,叫了弟弟往厨房里去,只道:“我们去好生洗洗脸洗洗手。”
半下午的时候,红珠正觉冷僻,外头贺鸣衡和两小我一道仓促来了。
钟氏只笑道:“好了好了,再急着归去也不是本日,好歹今儿再歇一天。”又对程文涵说:“中午我做些好菜来,好治一治你肚里的馋虫。”
说着又一笑:“幸而也是县试,城里设了卡,人又都往那头趁热烈去了,铺子里也未几人。”
正巧食铺也不甚忙,钟氏见了他们姐弟两个松了一口气,只抱怨道:“天都大亮了还不见人,若不是记得今儿是县试的日子,想着朱家那儿怕是有事,才担搁了。我都得让人去找一找了。”
红珠见他明白了,也缓了口气道:“这我晓得,可儿同人不一样,病也不会一成稳定,若这回不一样呢?就算不再得这个病,现在城里有如许的病气在,终归不好。如果身子骨不好的,被这病气一冲,五脏六腑一弱,不得这病也能够得旁的病,就是能治好也捡来一场的难受。若能避了去的,何必留着这儿找不安闲呢。”
程文涵嘿嘿笑了。
钟氏又是惊奇又是无法,也不好去说红珠混闹,只讽刺道:“看把我们红珠吓的。前两日提及朱紫兰都不肯上前去照顾自家亲弟弟,偏你胆量大得很,半点不顾忌,非常热情。现在都离了好几道街了,还嫌身上带着病气,把人当大水猛兽普通,叫你那大伯娘晓得了,怕不撕了你去。”
“书里瞥见的?”钟氏挑眉,她自个是个不读书的,向来对读书识字的事儿有几分恭敬佩服,传闻是书里看的,这才有些肯信。只又迷惑道:“这方剂倒也奇特,莫非是你幼时在程先生书房里瞧见的?”
红珠却奇特道:“不该该呢,便是人去瞧热烈了,这一大早出门也该用早点才是。”
中午红珠见朱家没人来找,显见朱三宝那儿病情稳定,内心也放心了些,只跟程文涵留在食铺里帮手。今儿实在是人少些,不大会儿午市就过了。
钟氏迷惑说:“这往年也有设卡的,不过是不让马车堵在县衙门口罢了,又不是不让人过,哪会就少了很多人去。”
红珠却点头说:“好似不是郎中说的,模糊记得是哪本书里瞥见的来着。”
李二舅点了点头,忽又感觉不该危言耸听的,便勉强一笑,“唉,这都是闲谈胡说的,若真出了事,县太爷那儿早有安排了,总不能不闻不问白白干耗着。”
红珠却挑了眉,对程文涵道:“要办的事你办了,该见的人也见着了,还待如何?”这话说的急,显是有些心烦意乱,又看了眼钟氏,说:“南兴哥都留在书院里勤奋,偏他闹腾,用心在先生那儿揽了个事返来。不过是说几句话罢了,也当个端庄任务来,可不好笑。”
红珠便又说:“且这县试连续考五场,莫非你还等着伯修哥考完,还等了成绩名次出来才回么?这十天半月都去了。就是你想留,让娘晓得了,也是不肯的,定然叫你归去勤奋。”
红珠便也没有别个话说。
红珠哪管他是医书道书,信口只道:“能写在书里,应当有几分事理,试它一试也求个心安。”
红珠也觉这般有些不管用,想起一事来便说:“我们烧些白醋,把屋里熏一熏。”
钟氏奇特,“好好的又洗甚么手。”
钟氏见无事,不但亲身下厨做了几样好菜,还炒了好些花生瓜子出来,又做了糖豆糖环,说是转头让程文涵带到书院里吃。目睹店里没客人,钟氏便先拣了几小碟炒货出来,四人同在前头坐着一边闲谈一边吃零嘴,倒也有几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