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聊了一会儿闲话,外头就有人来禀告,二夫人便说传饭,而赵逍也告别退了出去。
朱碧云闻言冷静点了点头,轻声答:“我也能够的,我内心安闲。”
朱紫兰却说:“夫人过奖了,我见了夫人,才晓得世上有这么出世人物,就如天上王母娘娘似的。”
先一时被烟儿挡驾,红珠暗道这二夫人院子的端方颇大,不好攀高。但此时见着了正主,却感觉二夫人待人也非常和蔼。她给了红珠和紫兰见面礼,一左一右地牵着他俩人的手赞美了一番,又亲热地让坐。
用饭期间都规端方矩的,朱碧云先服侍着夹了两回菜,二夫人便开口让她坐下来,顺口又赞了几句儿媳妇知心孝敬。因着简氏将来,儿媳妇可就单指朱碧云一个了,也让朱碧云涨了点脸面。
二夫人朴拙地赞说:“……果然是书香家世出来的,一个个长得跟水葱似的鲜妍。”她看一眼朱碧云,“我先时还当我这媳妇已然出挑了呢,没成想家里另有两mm比她还好。”
二夫人笑说:“你还知心?就你一个常在我跟前混日子。”
一行人重新回到二夫人的院子, 朱妍梅这会显得非常欢畅,兴趣勃勃地同周姐姐说话,连声音都高了两分。
红珠想起来方才她传闻家里有丧事,竟然还念佛起来,恐怕她今后真的青灯古佛过下去了,便还是劝了一句:“你现在已经嫁了,内心安闲是要的,我也不劝你去争去抢。不过,一小我过一辈子毕竟承平静了些,如果你能有个孩子,最好是个知心的闺女,这就很安妥了。”
红珠侧了侧脸,不叫二夫人瞥见,抓准机会缓慢地瞪了他一眼。
“碧云姐,我也不小呢, 我同你靠近, 说些私话也不必害臊甚么,我定然不会别传的。”红珠解释一句。
红珠晓得他在笑,恐怕还是呲牙咧嘴的大笑。
赵逍天然也不缠在面貌上头说话,只道:“我与她们都是熟谙的,早明白我的性子了,如何会笑话我。”
红珠愣着看了他一会儿,毕竟还是对着他翻了个很不淑女的白眼,“得了赵公子,你如果个守端方的大师公子,就别在茅房外头堵我。”
红珠感觉朱妍梅的话说得过了些,内心很有些不安闲。
红珠瞅着他这模样,好不轻易才忍住没笑出来,“赵公子好。”
“茅房”这词一出,赵逍也板不住脸了,立马哈哈大笑,指着她底子说不出话来。
赵逍微微点头,偷偷给红珠使了个眼色,又转归去跟二夫人半真半假地抱怨说:“我看几位哥哥都不如我知心,伯娘如何这么说我呢?”
可不就是讽刺她吗。
前头二夫人已然说了两位mm,朱紫兰这话接上去倒也没人来讲究她,只红珠不由又瞥了她一眼。
朱碧云听了这些泄气的话,心中块垒去了些,回给她一笑。
用过午餐,二夫人又问起朱伯修的事儿来。这本就是朱妍梅的对劲事,顿时将侄儿读书刻苦、科考艰巨添油加醋的诉说了一番,且将朱伯修夸了又夸,说他只要聪明肯长进,她瞧着就有出息的样儿。
她这话虽说得委宛,但先有朱妍梅那一番话以后,她这么问到底何意, 就非常直白了。
但赵家老宅好歹余有书香家世的秘闻,且二夫人也是出身不凡,便是是个举人亲来,恐怕她也不放在眼里,何况朱伯修现在才刚考过县试,连秀才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