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妍梅偏过甚去细心打量姜氏神采,不见她说话,便又续道:“大嫂,这迅三爷我也是见过的,生的一表人才,听闻幼时还在宜山先生身边教养过几年。不说如何,这能得宜山先生看重的,可见人也是个聪明的。他那老婆简氏是从都城里来的,脾气好,先前有两回见着了,她待我也客气靠近。行事也贤能大气。只要一点,那身子弱了些。说句不好听的,这迅三爷有老婆,也即是没有……”
姜氏没成想朱老太太对朱紫兰的胡话也有些意动,骇怪了好一会儿。
姜氏顿时一愣,一时住了口。忽而就觉悟过来,想来朱老太太是信了朱妍梅这话……
朱妍梅冷眼旁观,不觉得意地说:“大哥,碧云是闺女,红珠倒是侄女。哪个要紧,谁不明白呢。”
朱桂达只不作声,叹了口气。
姜氏还未答话,朱桂达却正正被气着了,道:“行了行了,我就是个粗鄙商户!可也晓得讲信义。若这儿退了邓家,转头就嫁到赵家去,我们这嫌贫爱富、见异思迁的名头就摘不掉了。妍梅,你就不要再胡乱肇事了,这都是朱家的事,你一个出嫁女说道甚么。”
朱紫兰摆布一看,见没小我应对的,不由泄气,一抬眼瞅见了朱妍梅,便问道:“姑姑,你说呢?”
朱妍梅被姜氏刺了一句,眉梢一挑,好一会儿才笑道:“大嫂,我也是想替碧云寻个好亲,念在我是一片美意,你就莫怪我了。”
朱桂达又想开口,姜氏却低声劝止他道:“老爷,你让老太太好生想想……”见她如此哭得容色暗澹,头上还带着伤,瞅着真真不幸极了,朱桂达又是气恼又是悲伤,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呐呐道:“你如何,如何能生那样的心机?”